在翠芹两口子的带领下,龙舞山的山民有一多半儿都加入了种茶的队伍。
绮霞又去师傅那里要了足够多的树种,就带着大伙勤勤恳恳的干起来。
这回这些茶籽是冬月里种下的,到了次年五月份便长成了。村民们都说她是活菩萨,定是有仙力才能得到这样神奇的种子,绮霞只笑而不答。
这一日她和姚贝正带领大家在半山坳里采茶叶,突然听得一群马踏之声驰进了茶地。姚贝扭头一看,却是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胖子带着七八个家奴,一帮人把马骑进茶地里肆意踩踏。
姚贝大怒,就要上前教训这班人,却听得有一个恶奴下了马大声嚷嚷道:“你们在我家老爷的地面上种茶,有没有经过我们老爷允许啊?!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既然干了,那也不打紧,每年按每亩地五十两银子交租,不然就滚出老爷的茶园!”
姚贝柳眉一竖,走向前去双手叉腰指着这帮人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强人?!践踏了我的茶地,纵马咬坏了我的茶树!今天不赔上我的损失,休想走出这片园子!”
这时那个骑在马上的胖子眯起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姚贝:“吆呵!还是个美貌的小娘子!大爷我这次来值了!”
一边说着用手抚『摸』了下簪在鬓边的一朵粉红花,那娇艳的花儿衬着他油腻的肥脸分外恶心,就像『插』在了一堆狗屎上一样。
『插』着花儿的狗屎脑袋给家奴使了个眼『色』:“去,告诉他们我是谁?”
一个恶奴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说出来吓死你们,可都给我站稳喽!咱们老爷是当朝的国舅爷,皇上他老人家最宠爱的万贵妃就是咱们老爷的亲妹妹!”说完他扫一眼姚贝和那帮山民,看有没有吓死他们。
姚贝呵呵一笑:“哎呦真是吓死我了,还当是什么人摆这么大的谱!一个皇帝的小老婆的哥哥,有什么好张扬的!我还是玉皇大帝的亲闺女呢,还不跪下磕头!”
那个万国舅一听没吓着她,就恶狠狠的怒向胆边生,心想今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国舅爷是吃素的!他指着姚贝大声吼道:“把这小娘们儿给我绑起来!带回府去!她敢顶撞国舅爷!本国舅今晚就收拾的她服服帖帖的!叫她吱呀『乱』叫!”
这句话说得那帮恶奴‘轰’一下笑了,原来这个万国舅强抢民女那是经常干的事儿。平时没事在外面溜达,相中谁家闺女小媳『妇』了,就抢回家去肆意*玩弄,等玩儿够了又给人家送回去,京郊这一带的百姓人家是敢怒不敢言。
姚贝听了这话反而不怒了,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儿,放在中指上一弹,那石头子儿直冲万国舅的坐骑而去,正打在马眼上,那马受惊,一尥蹶子,“咣叽”一下把万胖子摔下马来,直摔了个狗啃屎。
那帮家奴刚欲动手捆姚贝,看见主子突然被摔得鼻青脸肿,又一窝蜂去扶那万国舅。
万国舅勉强刚站起身来,就弹着兰花指歇斯底里的嚷嚷:“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拿住这个女的!快拿住这个女的!”
周围的山民有拿着镐头铁锹要上前的,都怕姚贝被这帮强人抢了去。
绮霞一伸手拦住他们。她把自己帷帽上的纱放下来走到前面,对万国舅厉声说道:“这里这些种茶的山民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靠山吃山,从未听说过这片山头是谁家的。这位员外爷,如果这座山是你家的祖业,且拿地契产薄来,咱们自然该交租的交租。如无地契,就请别处闲逛!不要耽误了大家的活计!”
这万胖子哪里来的地契?他一向强横惯了,跑马圈地,只要他看上的就是他的,那些地方官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今天这样的亏他哪里吃过,那一个小娘子还未擒住,这里又冒出来一个,虽白纱遮着面,但听声音身段儿,也是个十分动人的,便从心里『淫』心辄起,两只手挥舞着轰那些奴才:“都赶紧啊,赶紧去!给我抱了这两个小娘们儿回府!”
一帮恶奴得着号令,七手八脚的围上来,个个都想着抱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娘们儿那可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这样的活计一天干个十几回也愿意干哪!
绮霞站在那里没动,她知道姚贝早按不住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待她三拳两脚把这帮人打的哼呀『乱』叫,周围的山民一片叫好。
这帮恶霸横行惯了,一个个被揍的屁滚『尿』流,就差爬着走了,那个万国舅最惨,衣服都撕破了,临走还撂下一句:“别得意!你们给我等着!”然后一溜烟的上马跑了。
翠芹见这伙人不死心,怕他们少不了还会回来滋事,不由得十分担心:“姚姐姐,这帮人再回来怎么办?他们再来肯定带多了帮手,恐怕咱们不是对手。”
姚贝笑道:“放心,他们不敢来了。”
“为何?”翠芹诧异道:“我知道姐姐本领高强,可是这个万国舅是这里数一数二的恶人,他只怕咽不下这口气。”
绮霞从左边拍拍翠芹的肩,微笑道:“翠芹,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么?”
“哦,”翠芹恍然大悟。对嘛,咱姐姐是神仙呀,那姚姐姐也一定是神仙了。只是这一年多来,绮霞和他们一起劳作,蹲在地头喝茶吃饭,翠芹只把她当做普通人一样看待,早忘了她是神仙这回事了。
回到城里到了晚间,绮霞坐在床头给季生补衣服,约么二更时分,姚贝回来了。
“都办好了?”绮霞没想到她回来的倒快。
“办好了。”姚贝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是一通灌。
“怎么办的?”
她拿手比作刀状在脖子上‘咔嚓’一下:“我把他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