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翌和九天玄女一路寻来,眼见着就快到了南方。到处打听,四处寻访,磨破了嘴皮子无数,就是一点绮霞的踪迹也找不到。
脾『性』一向温和的紫翌也忍不住焦躁起来,玄女不住的安慰、给他宽心,说些有趣的话逗他高兴。这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东南。
到了东南省,玄女对紫翌说道:“此处离泰山不远,我和碧霞是至交,不如咱们一起去讨杯茶喝,听说碧霞元君那里有上等的女儿茶,我们要它一大包来,带着路上喝。”
紫翌知道她这是要带自己去散散心,哪是为了要茶叶?
当下说道:“你去你的,你们女人家家的说些闺阁中事,我去干什么?”
玄女本意就是带他散心,他又说不去,那??????。
她也不想去了。
紫翌道:“我去武当山一趟,最近听闻武当山做大道场,真武肯定在那里。我去找他喝酒。”
原来真武大帝最大的道场就在武当山,他在天上北天门里面也有府邸,只是不爱呆在那里,有空就往武当跑。如今又做大道场,他肯定在那里,紫翌说的是对的。
玄女一听,放下心来,她笑道:“那可好,咱们各自玩各自的,三天后下午未时在前面岳安县最大的客栈见面可好?”
“甚好。”
“记住,是悦来客栈,镇上只有这一家大客栈。”玄女嘱咐道。
紫翌知道适才自己喝茶时,她又跑出去探路了。
难为她如此仔细!
他叹了口气:“那我们就此分别,你要慢些驾云,今日风大的很。”
玄女笑了。
最近他格外照顾她,有时给她加加菜,有时劝她多吃饭,更多是嘱咐点什么。
这可和从前大不一样啦!她心里美滋滋的。
谁说日久不生情?再坚的冰也能让人心捂化了,何况紫翌他??????其实暖的很。他只不过是面冷罢了。
这一路上也碰到些大小妖魔,山匪路盗,紫翌从不让她沾手。不是怕她吃亏,是怕玷污了她的手。她在他心里就是高贵洁净的女儿家,这些事情他来做。
有一次紫翌削了一颗妖怪的头,没留神那头颅骨碌碌就滚到玄女裙子底下。玄女哪怕这个,飞起一脚就把他踢树上去了。
害的紫翌连连道歉,一个劲儿的搓手,见她的裙角鞋子都沾了点血,其实就是那么一丁点儿,不碍事的。他马上跑到一十三天蚕桑娘娘那里要来两套上好的冰蚕丝衣裙,非让玄女换上。又把旧的亲手洗涤干净了,给她包起来,装在身上替换着穿。
这件事让玄女对紫翌有了重新的认识,他不是什么高冷的神,他就是个邻家的男孩,顶多,是一个成熟点的老男孩。
这样的认知,恐怕和紫翌生活了多年的清宁、红莲都没有。绮霞也没日日夜夜和他厮守在一起,互相照顾、吃喝拉撒。他们在丹犀宫里干的都是书香雅事、修行辟谷,哪会有这样的凡俗生活?红尘里互相陪伴,俗世中侠义风尘,这本来是绮霞向往的生活啊!
两个人道了别,一个往东,一个往南,各自会友去了。
果然真武大帝在后山行宫里喝茶,更喜的是昌华那老小子也在。
真是巧了。
其实也不是巧了,一来三个人早就有约,二来昌华也是闻说武当山在做大道场,他和紫翌想到一块去了。
他是从西海风尘仆仆的赶来,还带了一袋子鱼干虾米仁儿给真武下酒喝。
见了紫翌他捏着胡子喝道:“你是干什么去了?我去了几次你那里都不见人影儿?本来盘算在西海住着,这下子离你小子可近便了,没事儿好讨杯酒喝。没想到你比老子还忙,这些日子你干什么去了?”
“我??????哎!不说也罢!做些该做之事!该做之事!”
他们两个以为他出去行医了,也没再深问。
三个人许久不见,难免有许多话要聊。真武忙吩咐人在山涧边凉亭上布下酒菜。从深潭里取出几坛蜡封的好酒来,拍开蜡和黄泥,再打开盖子,一股扑鼻的香味儿就冲出来了。
昌华吸了吸鼻子:“好酒!”
真武大帝道:“这是五花酿。用高梁花儿、豆子花儿、青稞花儿、荞麦花儿、粟米花儿,这五种花儿和红薯干、大麦混合酿造而成。我一直在这里封着,沉在潭底,舍不得喝,二十五年了。”
两个人笑道:“有口福了。”
“呵呵,专等有缘人。来吧,二位。”真武拉把椅子坐下,也不分主次。
亲手给两位大神斟上酒,摒退了左右。三个人放肆饮酒,敞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