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坐在轻云殿上喝了几个时辰的茶,天『色』已慢慢擦黑。
紫翌看看天,知道是时候了。
外面忽然平地里卷起一阵狂风,吹得屋檐上的铜铃都叮叮啷『乱』响,紫翌把茶壶里又续上水,这茶还没喝完,再喝最后一泡。
“神君好神气!竟在这里气定神闲的喝茶!”只听一声如钟鸣般的声音从天而降,来人穿着一身黄金锁子甲,嘴上留两撇胡须,手里握着一柄方天画戟,紫翌不用抬头看,知道来人就是燕十七。
这个战神,可不是个一般的战神,自天地洪荒起就有此人了,凭一双赤手空拳打遍三界无敌手,被前任神苍天帝收用,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后被敕封为战神。
神苍死后,他被夭天收服,位列昊天上神第一位,号恭胜战神,实在是夭天手底下第一员猛将。
紫翌知道夭天派他来是真心不给自己留活路了。
也罢!
他饮了最后一盏茶,伸伸腰站起身来,对燕战神说:“咱们找个远点的地方动手如何?别把我这丹霞山毁了。”
燕十七看了他一眼,心里话:你自己的地界儿倒是挺在意,怎么把人家的山峰削的一塌糊涂?这放谁谁也不愿意啊!
心里光想,没好意思说出来,只问道:“那神君咱们往哪里去啊?”
紫翌往外走,挥挥衣袖:“不周山。”
不周山?好地方,确是适合打架。燕十七和紫翌出来,站在空旷处向空中招了招手。
好家伙!哗啦一下亮出来,半空里全是人,各路能干的神仙,牵着狗的,驾着车的,骑着坐骑的,打着旗子的,挥舞着刀具的??????,反正都是来打架的。
以几百敌一,这仗谁不会打?实在不行了就一拥而上,『乱』刀砍死他个小子,谁不会?所以很多年轻人都摩拳擦掌。
紫翌和燕十七在前面疾走,后面呼啦啦跟着一大群人,都驾着云、乘着风,呜呜泱泱的向不周山赶去。
到了不周山,紫翌选了一个山巅站住。
燕十七在另一个山顶上也站住。
大队人马也找了个较高的山头呼啦啦的都摆开阵势。
紫翌蓦然道:“我知道今日你们捉我是志在必得。”
燕十七点点头。
紫翌又道:“我不想跑。其实你们没必要来这么多人。”
燕十七笑了,只不过笑的有点难看。
紫翌看了看那堆人,对燕战神说道:“若不是你来,那些人一个也回不去。”
燕十七不语。
那山头上那一帮子热血青年可受不了了,有人大声喊道:“单挑!有种的单挑!”
紫翌没理他们,对老燕说:“你和我颇有渊源,只是从没有机会一分高下,今日,我受刑之前就比试一番罢!”
燕十七做了一个发懵的表情,随后一听动手,表示欣喜。
其实他真不知道紫翌说他俩颇有渊源是什么意思?
动手就动手,扯这么多干什么?
燕十七手里一晃,金晃晃的画戟就舞起来了。
紫翌手一伸,一柄青铜长剑稳稳的握在手里。
彼山头的众神仙都热情摇旗呐喊,两位上神杀的难解难分。
紫翌的长剑是以轻灵见长,燕十七的画戟适合骑马作战,稍稍显得有点笨重。
但燕十七是什么人,把一柄方天画戟舞的密不透风,紫翌的长剑一时也攻不进去。
渐渐地,两个人的周围都形成了一股气墙,这气墙就像一个圆形的球体把他们包围在中间,任何物体打在这个气墙上都会产生强大的反噬作用力,这是因为比武的两个人都是内力极为深厚的原因。
这一场恶斗,直打了一天一夜,也不分伯仲。
那些观战的干脆就坐在石头上看。
此时两个人都不再用兵器对招儿了,就盘膝坐在各自的山顶上运气,两只大球频频相撞,眼看着如果撞破了,就会天崩地裂。
那边观战的也都是行家,知道这回是相当危险,你死我活就在刹那间,谁也不敢吱声,都屏住气在那里观战。甚至有人随时准备了逃跑,万一这两只球破了,扩散的余力震到自己那也是很厉害的,这是高手之中的高手,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燕十七头顶上突然降下一个人,谁都知道,燕十七的头顶是死『穴』。
这个人衣袂飘飘,是个女人。
只见她手拿着一柄长剑,不管不顾的就朝燕十七刺去。她的剑刺破老燕的气墙的时候,只见宝剑被镀的通红,就好像蓄到火炉里一般,这女的顶住压力,刺啦一下就把战神穿了个透气儿。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此人的内力也非一般哪!不然哪能刺破老燕的护身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