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坐落在县城的正中央,占地面积极大,高耸的府邸建筑极为显眼,站在屋顶的吴清涛非常容易便是找到了城主府的位置。再对比一下苏仁的府邸,跟眼前的比起来简直是巫对大巫。
吴清涛很快便来到了城主府大门前,此时城主府大门紧闭,单看这大门,通体红楠木,散发着木质的清香,上面还雕刻着极为精致的花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师之手。就连门上的一对铜环,都不是铜做的,而是分量极重的黄金,含金量有八九成,这么大的一对,连三斤都不止。
三十两黄金(洪荒界兑换比例,十两等于一斤),就这么被做成了门环,随意挂在外面,简直是壕无人『性』。
还有门前那一对高一丈有余的石狮子,还是用的价格极为昂贵,俗称黑金的暗花岩。这么大,做工几乎一模一样的石狮,吴清涛估计不下一百两黄金。
一座县城而已,并不算多么富饶。但是城主府居然建立得如此奢华,想必平日里少不得要收刮民脂民膏,才能有如此大手笔。
想到这里,吴清涛眉头一皱,运足了气势,大声喝道:“狗贼!给我滚出来!”
“狗贼!给我滚出来!”
“狗贼!给我滚出来!”
这一吼,吴清涛可是动用了灵气,威力比之俗世中的狮子吼还要强劲,直接将门前那一对重达数千斤的石狮子掀翻,就连那厚重的大门,也被这音波震『荡』,给震倒在地。里面的木质结构被无形的音波粉碎,直直地落到地上,摔成了几块。那一对金环从门上脱落,滴溜溜地在地上滚动,『色』黑暗,不知道滚到了哪里。
如同霹雳般,寂静的夜空,被吴清涛这一声吼给打破了,无数人家听到了声音,纷纷走出来,许多人还衣衫不整地,手里提着一盏油脂灯,顺着声源,出门察看。
这还是吴清涛控制了方向,绝大部分的音波都朝着城主府大门去了,若是刚才有人站在吴清涛面前,绝对会被这一吼给震成肉泥。
吴清涛感知到,城主府内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吴清涛突然想到,自己连那城主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有些尴尬。
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再过一会,那个城主就会变成死人!
出来观望的人们都看到了吴清涛,还有城主府门前一片狼藉的模样,就连放在一旁,无人敲打,已经蒙尘聊大鼓,也被吴清涛一声吼给震破了。
众人抬起油脂灯,试图看清吴清涛的模样,再联想到城主府门前的画面,都纷纷低头在那里相互议论。
“我什么来着?那老贼作恶多端,今夜便是阎王爷来收他了!”
“就是,这阎王爷丑归丑,看着还挺年轻的。”
“...”
吴清涛听到众饶议论声后,一阵无语,哥有这么丑吗?
悉悉索索地,一支身穿布甲,大约有数十饶士兵从大门内走了出来,一字摊开,一半手持长枪,红缨枪头直指吴清涛,神『色』严肃,还有一半试图将众人驱散,同时将吴清涛保卫了起来。
动作极为迅速,流畅,不拖泥带水,而且从脚步声中就可以听出来,绝对是一支精锐!
接着,一名衣着单薄,但是又不失华丽的男子在众饶护拥下走了出来,那男子从脸上看上去不过四十岁的样子,但是头发花白了不少。虽然面貌普通,但是精神矍铄,而且步伐沉稳,矫健,估计是个练家子。
那男子走出来,十分大度地挥手,示意士兵将红缨枪收好,开口道,声音十分爽朗,洪亮。
“『色』已晚,兄弟半夜来老夫门前,有何贵干?”
“额,对了,你叫啥?”吴清涛『摸』了『摸』脑袋,问道。
从那男子的话里,吴清涛知道那男子就是这个县城的城主了,也是吴清涛的目标。
那男子愕然,心你连老夫名字都不知道,就敢来闹事?
不过那男子目光毒辣,从门前的景象,就知道眼前的这子绝对是个高手!
“哈哈哈,看来是个误会。老夫姓严名华,是这座县城的城主。”那男子『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眉头舒展,哈哈笑道。
哪有寻仇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想必这是一个误会。虽然这子长得丑,但是内力十足,武功肯定不会差,是个高手!若是能够招揽,将来能够多出一名武学宗师也不定!
吴清涛哪里知道那男子,城主严华心里的那点九九。只是根据自行总结出来的反装『逼』套路,对方在自己面前装『逼』的时候,坚决不跟对方的思路走!仅此而已。
“城主?那就没有误会了。”吴清涛冷笑一声,看着陷害何英俊父母的凶手,同时也是害得何英俊落入圣血宗手中的罪魁祸首,恨不得将严华当场斩杀。
“严华狗贼!十年前你陷害何青云一家,前一阵又勾结圣血宗,陷害我五行门弟子何英俊,你可知罪?”吴清涛运了运气,大声喊道,声音被吴清涛刻意传出去,全县城的人都能听到吴清涛的声音。
这是吴清涛故意为之,就是要帮何英俊,借此机会正何家的名声,洗清何家的罪名!
“一派胡言!来人啊!将这贼子拿下!关进大牢,听候本官发落!”严华脸『色』一变,连忙挥手示意手下将吴清涛抓住。
但是一听到五行门的名头,众人脚步踌躇,有些犹豫,抓拿一名修炼者,这是这些士兵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严华转念一想,便知道了这些士兵的担忧,于是连忙道:“这贼子不过是一介草寇,冒充五行门高人!谁先将他拿下,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士兵们纷纷举起了红缨枪,对准了吴清涛,冲了上去。
毕竟严华的儿子也是一名修炼者,眼前的这名少年如此年轻,能有什么修为?一旦抓住了,献给圣血宗,到时候出了事情,由圣血宗扛着便是了。
可惜的是,严华低估了吴清涛的修为。
吴清涛右手一翻,风『吟』剑倏地出现在手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寒声道:“想抓我?先做好死的准备吧。”
那些拿着红缨枪的士兵是严华府里的守卫,个个武功高强,实力不俗。
可惜他们碰到的是吴清涛。
数十人而已,不过是弹指间,吴清涛便纷纷将他们全部击倒,或者废掉修为,或者断掉一肢。这种为虎作伥的走狗,吴清涛能饶他们一命就已经很仁慈了。
那严华本来还有些得意,毕竟吴清涛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他的手下个个是精锐,对付一个吴清涛足够了。可惜的是,严华并不知道吴清涛的名号,否则绝对不敢与之为敌了。
击败了士兵后,吴清涛提着剑,缓缓走向严华。
“好子,难怪敢来本府闹事,原来是个高手!不过你以为老夫会怕了你吗?”严华冷哼一声,将上衣脱下,『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看样子还真是个练家子。
看到严华这副模样,旁边的家丁急忙拿出一把雪钢刀,刀身宽厚雪白,严华挥舞了几下,虎虎生风。
吴清涛眼睛一眯,摆出离合剑术的起手式。看来这个严华不仅是一个练家子,还是个拥有气劲的高手!
这还是吴清涛第一次跟拥有气劲的武学高手过招,所以吴清涛暗暗压低了身体力量,只使用一万斤的力量,想见识一下俗世中武学的精妙。
一万斤力量,差不多是一个巅峰的武者(武学宗师,祖师除外)能够达到的层次了。
“子,看刀!”严华一声大喝,随即脚下生风,用力一跺,飞奔上前,一到砍向了吴清涛,竟是硬将坚固的景阳岩堆砌成的地板给踩碎了。
吴清涛瞳孔一缩,简简单单的一刀,直劈吴清涛的灵盖,但是力度,距离,还有角度都把握得特别好,如果吴清涛迎阵出剑,那势必会是还没刺中严华,吴清涛就先被一刀劈头。而且看这架势,严华并没有使出全力,如果侧身躲闪,严华又会在空中变招,砍向吴清涛的手臂。
正所谓刀之道,正道之道!
刀法讲究的是刚猛,直面,大开大合。但凡是练刀的,身上都有股一往无前的凌厉气势,单凭眼神,就能够斩断对手的种种念头。
严华出刀的时候,那一声大喝,就是运足了气势,在武学界中被称作是当头棒喝,如果是普通人,估计已经被这一声大喝吓破哩,脑袋就像被棒子敲中了一般,一片空白。
众所周知,刀行厚重,剑走轻灵。剑法讲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如果横剑拦截这一刀的话,铁定会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给压制,发挥不出剑本身灵巧的优势。
若是后退,气势上就已经输给了对手,接下来就会面临对手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气势被打压,局面落了下风,一旦出现破绽,就会被对手抓到机会,一刀毙命!
高手对招,气势很重要。往往两大高手在对照之前,都会通过对言语中伤,来试图扰『乱』对手的心神,绝对不是在废话。而交手时嘴里喊的“嚯!”“哈!”“呔!”等,不仅仅是干扰对手,给对手当头棒喝。也是对自我的一种心理作用,增加气势的一种方式。
高手过招,无所不用其极!
简简单单的一刀,就让严华立于不败之地,而且刀法举重若轻,看似厚重,但是又像鹅『毛』般轻盈,刀随意动,绝对是『淫』浸刀法数十年才有的境界。
如果是普通武者,单单一刀,就足以落了下风。不出十招,就会被严华斩首,落败!
可惜对手是吴清涛,虽然吴清涛将力量压制在了一万斤内,而且不动用炼气修为,就是想好好磨练自己的技巧。
眼前的这个严华,刀法精妙,对力道的把控绝对是大师级别,是吴清涛目前极为不错的对手。
吴清涛轻轻一笑,模仿着电视剧里主角的嘴角上扬的弧度,左脚往后退了半步,同时一剑指出,轻轻点在了严华的雪钢刀刀身之上,手腕往旁边一抖,剑尖划过刀身。一股引导的力量从吴清涛手腕中抖出,通过风『吟』剑将雪钢刀往一旁引去,让严华一刀劈空。
“撒手!!!”
吴清涛一声暴喝,手腕一翻,一剑挥向了严华持刀的手臂。
大刀劈空,气势也随之倾泄而空,严华心头一惊,再加上吴清涛一声暴喝,气势凌人,竟是让严华下意识地松开了雪钢刀,飞身后退。
哐当!
雪钢刀掉落在地上,发出铿锵之声。
严华脸『色』通红,及其难看。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招,就被对手给夺去了兵器。
对于高手而言,兵器被夺是一件十分耻辱的事情,严华成名已久,自认在江湖上,即便有高手能够战胜自己,也不可能一招就夺了自己的兵器。
但是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严华不得不信,想想刚才吴清涛那一剑点的精妙,让自己几乎握不住手中大刀,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吴清涛看到严华这般模样,心中不禁冷笑,离合剑术的精妙,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想象的?单单是轻轻的这一剑点,吴清涛就练了半月有余,其中的技巧高深,已经达到了顶峰!
严华虽然武学境界高,刀法精妙,贴合自然,但是终究是老了,力道不足,吴清涛使出万斤巨力,仍旧是力量使大了,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便卸掉了严华的刀势。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严华阴沉着脸问道。
“五行门弟子,吴清涛!”吴清涛挺起胸膛,扬了扬下巴,道。
“可是那才弟子,人称爆哥的吴清涛?!?”严华大惊失『色』,脱口道。
“没错!何英俊...是我兄弟。老贼,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吴清涛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目光冷冽如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兄弟...”严华强装镇定,俯身揖手,恭敬地道:“吴大人,这都是误会,人为官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千万不要听信谗言,被人给误导了。”
“哦?”吴清涛冷笑一声,道:“这么,我兄弟是人咯。老贼,你应该知道,我所为何事。如果你承认你当初犯下的罪行,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
“我严某人一生,从来不做亏心事,无愧于心!你这是在污蔑我,当初何家勾结外党,上下私通,欲对朝廷不利!即便今死在你手里,也绝不会向你低头的!”严华挺直身板,得是铁骨铮铮,一身正气,反倒像是吴清涛在迫害严华一般。
吴清涛大闹城主府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严华承认当初犯下的罪行,还何家一个清白。奈何严华死不承认,的是正气凛然,不明真相的人还真信了严华的话,以为吴清涛是来捣『乱』,诬陷严华的。
“哼!公道自在人心。严老贼,当初你见财起贪意,杀人夺宝,害得何家家破人亡,手段残忍至极,行径令人发指!如今你又投靠圣血宗,犯了滔大罪!纵然你死不认罪也没用,今日你必死!你严家上下,都会因你而受到牵连,你那当了圣血宗弟子的儿子,已经被下正道所不容,也是死路一条!下之大已经没有了你严家父子的容身之处,坦白从宽,兴许我还会给你一个痛快!”吴清涛喝道,声音传遍县城。严华平日里所作所为,早已经被众人看在眼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动手吧,有本事给我个痛快!”严华昂起头,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心里头却是暗暗担忧,严宽我儿,爹走了,你多保重!
“看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逼』我动手。记住,这是你自找的!”吴清涛无奈摇头,这严华真是死鸭子嘴硬,非得『逼』哥动手才校今日你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哥有的是手段挫了你的骨头,让你硬气不起来!
提着剑,吴清涛便朝着严华一步一步走来。每走一步,剑动,血流不止!
不少忠心于严家的士兵,家丁手里持着武器,前赴后继地冲向吴清涛,居然一点都不畏惧生死,难不成吴清涛错了?这严华居然能得这么多人为他赴死的程度,莫非真是个好人?
但是吴清涛定睛一看,从严华的眼中捕捉到一丝恐慌,还有冷漠!
没错,就是冷漠。这些家丁,士兵像是着了魔一般,视死如归,为他严华抛头颅,洒热血!他严华居然是一脸漠视的态度,似乎这是他们职责所在,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但凡是一个体恤百姓的好官,都不会对生命如此漠视。从严华的眼中,吴清涛看不出一丝不忍的神『色』,这绝对不正常!
再看看这些人,纷纷死在吴清涛的剑下,倒地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恐惧,惶恐,还有一丝解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