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总体上而言，可以称之为底层法术，而这个底层，同样代表着世界的本质和真相。”

说着，这个灰色的兔子叹了口气，继续的说道。

“其实，我们的世界，包括生命，都是建立在大虚无之上的，而这个大虚无，即是混沌，或者说，混乱。”

灰色兔子开始说道，很多人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那个小鹿的父亲，却坐在上法师的人中，突然的伸出了胳膊。

“那岂不是说明，我们这个世界，本就是虚假的？”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但如果非要细究的话，倒也可以这么说，但如果这么说，本身就已经开始陷入魔道了。”

“这位男士似乎颇有慧根，有机会可以探讨一下。”

灰色的兔子饶有兴趣的看了看那个鹿首男子，笑了笑，继续的说着。

“法术的高深，跟字面意思一样，既要高度，也要深度，而这个深度，就是指触及这个世界本质的深度。”

“越接近世界的本质，越发的发现世界的玄妙，越发的触及更加深层次的力量，但如果揭开最后一层玄妙，却再也不是玄妙，而是暴虐混乱的世界底层。”

“我们的世界，是建立在混乱的底层之上的，正法，即为玄妙而稳定的一，以及以上的部分，而魔法，就是穿过了这个一，扎根到了世界的底层，混乱而暴虐的虚无。”

说着灰色的兔子笑了笑，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想了想，有换了另外一个说法。

“魔字，大家都会写。魔字，即为广林，就像是一个人在茂密的森林中不断的探索，越往深处走，越会发现玄妙的世界，越会发现更加强大，更加美好的事物，但当他走到森林的最深处，似乎要发现最后的秘密之后，所见的并不是欣喜，而是吃人的魔鬼，甚至连他自己，都已经变成了魔鬼本身。”

灰色的兔子笑着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这和他们预想中的世界是并不一样的。

因为在大家的想法中，世界是可以无限细分的，而到了无法细分的时候，所见到的会是世界的本质，最为玄妙的存在。

但在灰色兔子的口中，如果真的探查到了世界的本质，世界的最底层，所见的却是足以侵蚀一切的混乱。

“不只是对于世界的本质，法术的本质，对于思想，对于生命，都是如此的。”

灰色的兔子叹了口气，“底层不可探查，生命不可构解，这是我们一族，流传已久的戒律。”

“如果真的细分，所谓喜爱，不过是身体分泌的物质，所谓悲伤，也不过是应急的反应，所谓的喜爱，不过是可以服用的欢愉，所谓的悲伤，不过是在冲刷数据。”

“为什么要先迈左脚？为什么两个眼睛要集中一处，不能分开观察？喜欢是不是贪婪，贪婪是不是喜爱？”

“当人们自以为发现了真相，却已经失去了正形，踏入了魔道。它并不会将让世界带来希望和进步，而是将会让整个世界陷入混乱和毁灭。”

“无论是思想，还是生命，还是法术，魔道本身就是具有极强的侵染性的。一旦陷入了疯狂和混乱，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生命，亦或者思想，都是极难恢复正态的。”

“因为世界的底层本就是混乱的，也就是说，我们的世界，不过是在残忍中偷得片刻安宁罢了？”

星落看着灰色的兔子，想起了罗老头曾经说过的话，意外的问道。

“大人，也可以这么说的。”

灰色的兔子朝着星落点了点头，然后又是叹了口气。

“今天的会议的确相当的重要，讨论的也不知简单战与和，而是正与魔。”

“因为，那个魔法之都，已经竖立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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