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华甩开他,显然眼中已有了怒意,“顾维澈,以我对你和你父母的了解,你们真是实打实的一家人,专干这种挑拨离间的勾当。”
顾维澈听完冷冷一笑,“是我挑拨离间,还是你自己蠢?别以为谁瞎,顾家没人不知道你的心思。”
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苏慕华后脑勺一阵发热,毕竟是教养摆在那里,哪怕是心头哑着一股子火,她也只是说,“我没时间跟你浪费口舌,让开!”
苏慕华转身要进小区,顾维澈亦步亦趋跟上,“你爱他,如果想要得到他,你只能跟我合作。”
苏慕华耳心嗡嗡的,心口滞闷,连带着头都疼了。
刷卡进了小区,一人一卡,门禁迅速关上,在苏慕华极快地往里走的时候,顾维澈冲着她的背大声说,“苏慕华你只能靠我!”
苏慕华蓦的停下脚步。
顾维澈看着她,眼中充满期待,然而,下一秒,他也只是听她说了一句,“这辈子,我都不会背叛他。”
苏慕华疾步离开,顾维澈恼怒地一拳砸在门禁上,咬牙道,“这蠢女人!”
……
迟莞在上海的第三天,培训接近尾声。
六月二十一日下午,培训之后的考试迟莞考得很好,满分通过。
“今晚可以好好玩一下,明天就得回去了。”
领导在上面培训总结,何苗在下面极小声地对迟莞说,听声音还有点舍不得走。
主要是培训福利好,每天的工作餐不重样,这三天可谓吃遍了中国八大菜系。
迟莞听了抿着嘴笑,说她,“要是我们再在这里待一个月,回去的时候同事都不认识我俩了。”
何苗睁大眼睛,用气音说,“为什么?”
迟莞,“会胖一大圈的。”
晚上自由活动,同事约了吃饭和唱KTV,领导总结完之后大家就在顶楼露天休闲厅喝下午茶。
迟莞坐了一下午觉得肩膀有点酸,就自己下楼去走走。
总行修得比A市分行更**华丽,迟莞边下楼边欣赏。七公分的高跟鞋穿在脚上不会觉得累,这个高度很适合她。
当迟莞绕着楼梯下到二楼的时候,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看见一楼大堂里一道熟悉的男人背影。
她怔了怔,觉得自己视力出现了问题。但是定了神再仔细一看,又觉得自己不可能眼花。
宽肩窄腰细长腿,背影挺拔清瘦,走路的姿态,双手踹在裤兜里那熟悉的神态,除了顾历南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迟莞快步又下了半圈楼梯,终于看见了男人的侧面。
他正和总行行长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看行长的言行举止,对他很是礼貌谦和,甚至是敬重。
顾历南人长得高,站得又直,行长和他说话时简直跟迟莞一样,得稍稍仰视他。
迟莞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他了。
没有任何联系,一个电话亦或是一条消息都没有。他说不想见她,是真的不想见她。
所以迟莞站在楼梯上,手紧紧握着木质扶手,踟蹰着,不知道要不要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大概过去了两分钟,行长笑着伸出双手握住顾历南的手,紧紧握着,看行长表情,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赏赐。
再之后行长就离开了,顾历南站在原地,抬手,看腕上的名贵腕表。
他可能要走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迟莞没有犹豫,踩着楼梯快步下楼,高跟鞋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急促的响声。
等到迟莞下完楼梯,举目四望,哪里还有顾历南的影子。
他腿那么长,走得快,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迟莞双手交握站在银行大堂,眼中写满了失望,一脸的泄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失望什么,泄气什么。
站了一阵,她打算上楼去找同事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后一道熟悉的低沉男音响起,“找我吗?”
迟莞霍然转身,对上男人明亮的黑眸。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个纸杯,纸杯里装着温水。他看着迟莞,目光安静,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和情绪。
迟莞见了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和他面对面站着,他很淡定,她却明显几分局促。
顾历南喝了一口水,缓缓走近了她。
离得近了,迟莞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只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和那晚温存时一模一样,似乎一直围绕在鼻息间没有离开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迟莞开口问,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在顾历南眼里,此时的迟莞,分明就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知道自己理亏,原先的那些理直气壮也不知去哪了。
他回答,“我是你们银行的大客户。”
迟莞听完点点头,“难怪行长对你那么客气。”
其实不只是客气,面对顾历南这种财神,行长都恨不得要把他供起来每天对着他上一炷香了。
对话到这里,好像就进行不下去了。这么久没见,也没什么可说的。再加上之前跟他闹了矛盾,迟莞不确定他还想不想正经地理她。
沉了沉气,迟莞对他说,“我是来培训的,明天就得回去了。”
他点头,又喝了口水,“我知道。”
迟莞微皱眉,他却笑,语气讽刺得很,“有许征在,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
之前她一直觉得是他让许征跟踪他,可后来许征解释了,不是他,迟莞也相信了,也很久没再提过这个话题,现在他又说这些,分明是来找茬的。
迟莞不跟他计较,只说,“我上楼去了,我同事还在等我。”
“晚上做什么?”他问。
“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