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留住她,只想永远将她拴在身边。
“既然是利益关系,又何必虚伪的对我说共度余生。我信了呢,顾历南我信了你,我以为你真的可以陪着我一辈子,一直到死我的身边都是你。可我错了,你我之间一开始就是交易,我又何必去祈求你给我一段感情呢?”
迟莞一点一点拉开他的手,没有回头,“所以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强求。”
迟莞走了,顾历南坐在长椅上很久很久,久到,跳舞的那些人都已经散了,他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雕塑。
一开始就错了。
倘若,他们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他们的婚姻,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顾历南后悔吗,他并不后悔。因为他深知,迟莞是他从别人手里硬要来的,如果不是这样的手段,不是这样的方式,他和迟莞是永远没有机会做夫妻。
深夜迟莞回到迟家,睡在自己的床上,卧室的灯亮了整夜。
隔壁房间,卫邵华和迟峻峰彻夜未眠。
“阿莞怎么就知道这件事了,是谁在她耳边嚼舌根的?”迟峻峰平日公务繁忙,回家还要忧心女儿,根本没办法睡下。
卫邵华坐在床头愣神,不时地跟他搭一句腔,“谁知道呢。她今天突然跑回家,在我们房间待着,我一回来就拉着我这件事。”
“谁他妈没事挑拨离间!”迟峻峰忍不住爆粗口。
“也不能怪人吧,衍之的确是……结婚之后我跟他爷爷有聊过,即便老人家对阿莞很满意了,但也跟我说了实话,当时要是不和我们家联姻,衍之坐上董事长的位置,也不能服众。所以你看,这就演变成了利益婚姻了。”
卫邵华叹气,仰着头看天花板。
过了一阵,她皱眉看丈夫,“话又说回来,衍之应该是一早就认识我们阿莞了,他那么有城府的人,拿到公司的绝对控制权还能娶自己心仪的女人,的确是一箭双雕,我活到这个年纪,还没见过他这么厉害的人。”
迟峻峰蹙着眉,若有所思。
男人厉害,有城府,这不是坏事,商场尔虞我诈,人心诡谲,像迟睿那种单纯过头的,迟早吃亏。
他这样说,卫邵华不乐意了,“诶不是说阿莞跟衍之吗,你怎么说到阿睿身上去了!阿睿招你惹你了!”
迟峻峰一心想着迟睿从政,迟睿弃政从商这件事他心里一直是不服气的,所以这半年多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对迟睿挑剔得很,直到宝熙成功举行了产品发布会,才对他另眼相看。
“睡了睡了,明天还要早起!”迟峻峰躺下,抬手关了床头灯。
好久没跟妻子亲热了,本来今晚有兴致,可阿莞的事情搞得他很不愉快,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阿莞跟衍之是不是真要离婚?”黑暗中迟峻峰问了一句。
“谁知道啊……”
卫邵华沉沉睡去,迟峻峰伸手去搂她,黑暗中看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便彻底打消了亲热的念头。
翌日一早,迟莞在家吃过饭便去单位了。
父母什么也没问,她也一个字没说,脸色也并无异样,状态不算差。
许征驱车去别墅接顾历南,买了好吃的叉烧包,奈何老板一点胃口都没有,脸色还难看。
“太太不是搬回来了吗,怎么没见人?”
许征没看见迟莞,心说也不可能这么早去单位啊。
顾历南坐在副驾,眼睛看着车窗外,沉默地抽着烟,一言不发。
是吵架了。
许征心里还蛮高兴的,主要是平时老板臭拽,除了太太,这个世界上还没人能给他脸色看。偶尔在太太那里吃点亏也是好的。
车子开了一路,许征到后来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他开口问顾历南,“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事闹别扭了吗?”
顾历南淡淡看他一眼,“你管得真宽。”
“关心你也不行?”
“她要跟我离婚。”
“……”
一时间许征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了,半张着唇,好久才说,“离婚?离什么婚?”
那人便不再回答了,紧紧注视车窗外风景,背影落寞。
中午时分,迟莞和几个同事在单位对面的西餐厅吃饭。
许征开车过来,停在恒实大厦外面。
打迟莞电话,迟莞看见来电显示,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