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盯着不远处那对夫妻。

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笑意，拿烟的手放在身侧，另一条手臂闲闲地搁在桌面上，目视前方，却在认真听着耳边女人低声细语。

那种心痛难耐的感觉，犹如万千蝼蚁撕扯着她的心脏。

迟莞不经意抬眸，撞上苏慕华森冷的目光，迟莞被那样的目光震住。

“发什么呆，吃菜。”

顾历南抽了口烟，转眼看见迟莞怔愣，皱眉给她夹了菜，命令她吃。

迟莞想着其他，拿筷子的手也不利索，嘴上应着，“在吃……”

法务部梁涛率先站起来给顾历南敬酒，喝得高兴了，颇为亢奋，“董事长今天赏脸跟大家吃饭，太太也赏脸，这杯酒，董事长您一定得喝！”

底下的人都在喊，“董事长喝一个！”

顾历南笑着接过梁涛的酒，“我喝可以，就别为难她。有些人酒品不怎么好，喝醉了折腾人。”

餐桌上一阵哄然大笑，迟莞脸都红了，被他气笑了，“说这些有意思吗？你喝多了，我还不是要照顾你。”

顾历南喝完那一杯坐下来，将她的手塞进掌心，对在座的说，“女人不能惯，惯得一身毛病。”

难得董事长工作之余这么随和，餐桌上气氛一下就起来了。起先还只是有人开玩笑，到后来，喝高了的有些高管甚至说起了带色的段子，顾历南也没跟他们计较，只笑着说，“注意一下场合，桌上有女眷。”

迟莞听得糊里糊涂，她这方面比较迟钝，很多段子根本听不懂。

酒过三巡，时间不早了，顾历南带着迟莞先离开。

他喝了几杯酒，虽不至于醉，也没自己开车。

“我们要不要叫代驾？”迟莞问他。

“你不是很早就考过驾照了？”

站在路边，男人抽着烟，身上的酒气被晚风一点一点吹散了。他这么问迟莞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迟莞没什么底气，“有驾照，但没怎么开过。你要是不怕，我也可以开一次。”

……

深夜清净的街道，一辆黑色宾利缓慢行驶。

这种速度，实在是配不上这样的车。

迟莞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表情严肃盯着车前方，想要表现得不那么紧张，可泛白的指关节出卖了她。

男人仰头靠在一旁的副驾位上，烟不离手，只不时叮嘱一句，“开慢点，你可以的。”

迟莞想，这是一个品性极好的男人。

不止一次听身边的人说，刚开始开车的时候，坐在副驾上的老公或是男朋友，各种骂各种教训，比教练的态度还要恶劣，有时候开车的人并不是驾驶技术不够好，主要是人都被吼傻了，连带着智商也受到了影响。

像顾历南这样的，安安静静坐在副驾抽烟，既然要求她开车，就得信任她。偶尔从旁指点，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迟莞挺感激他的，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人开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感觉良好。

车子驶进车库，停稳，拉手刹。迟莞松了口气。

副驾位上的男人斜靠着车门，淡笑着看她，“是不是觉得，其实挺小一件事？”

迟莞说，“我还是挺担心自己的。”

“城市道路，大不了就是擦了别人的车，开那么慢，总不能出大事。”

男人下了车，过来拉开她的车门，“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们阿莞做得很好。”

大手抚着迟莞的头发，指尖温柔。

迟莞掌心贴在他手背上，凑上去，亲他的嘴唇。两人吻在一起。

结束后，迟莞跟在顾历南身后，进了家门。

“今天去爸妈家都做了些什么，说来听听。”上楼的时候，男人在前面问。

“也没做什么，吃了饭睡了一会儿，就来找你了。”

迟莞没打算把迟睿的事情告诉顾历南，那毕竟是迟睿的隐私。但是细细一想，如果迟睿真的喜欢珍珍，而妈妈不同意，她还是得找顾历南商量解决办法。

顾历南听她说了以后，也没她预想的那么惊讶，只是笑了起来，“哦，他喜欢这一款。”

顾历南在迟家见过几次珍珍，说不上多记忆深刻，倒是记着那姑娘一脸淳朴清纯的模样，跟她那身材像是不配套。

男人大多肤浅，可以记不住女人的相貌，但绝对能记住她是贫乳还是大胸。珍珍发育良好，胸前鼓鼓的一团，顾历南颇有印象。

“你没事盯着人家的胸干什么！”

迟莞懊恼，伸手捏顾历南耳朵，“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在外面是不是总盯着女人的胸看！”

男人喝了酒，脑袋有点晕，没有精力跟她闹，软软地趴在枕头上，阖着眼睛，“冤枉，谁没事去看那些。你们家珍珍是个例外，那时候在你家和她交谈颇多，不经意就注意到了。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