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回自己的小卧室收拾了一阵,换上以前在迟家时穿的简单白T恤和短裤,然后去帮阿玲做事。
这会儿阿玲正在顶楼晾衣服,珍珍嘻嘻哈哈地跑过去,“阿玲阿玲,我来了。”
阿玲抖了抖手里的白衬衫,说她,“你还是回屋歇着,这么大太阳,上来干什么!”
“别这样,你能做的我都能做!”
说着顺手拿了个衣架子,将阿玲手里的衬衫拿过来,弄得整整齐齐挂好。珍珍认得,这就是大少爷的衬衫。
阿玲看珍珍一点儿没变,还跟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一样,心里高兴,“我还以为,夫人送你出去念书,你回来肯定眼睛长在脑袋顶上了呢。”
珍珍嘟了嘟嘴,睨她,“我是那种人吗!”
阿玲比珍珍先来迟家几年,年纪也比她大很多,一直把她当自己亲妹妹似的。珍珍父母在她很少的时候就过世了,在她进城之前,爷爷奶奶也都相继去世,家中再无亲人,所以阿玲和迟家的人,对珍珍来说,就好像她的家人一样。
珍珍在阿玲耳边悄悄说,“我给你买了礼物,等下晚上拿给你。”
阿玲睁大眼睛,也悄悄地,“为啥要晚上给我呀?”
珍珍挤眉弄眼的,“哎呀问这么多,晚上你就知道啦。”
“死丫头怎么这么讨厌,故意吊着我胃口!”
“哈哈,就让你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开心。
到了做饭时间,珍珍又去厨房帮阿玲做晚饭。
刚好今晚大少爷没有应酬,夫人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要回家吃饭。
珍珍心里有一丝丝的兴奋,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心心念念的男人。快一年没见到大少爷了,也不知道他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换发型?刮胡子了吗?
卫邵华站在离厨房几米远的地方看了珍珍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客厅。
“我现在看到珍珍,这心里就像卡着一颗鸡蛋,难受!”
卫邵华坐下来,低声对一旁看报纸的迟俊峰说道。
迟俊峰也扭头看了一眼厨房那头,扶了扶眼睛,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珍珍和阿睿也没有跟彼此有过共同生活的约誓,吹了就吹了。人生在世,总也会有几件憾事。”
卫邵华心不在焉看着电视节目,摇摇头,没再说其他。
迟睿踩着点到家,进屋就听见珍珍的声音,小姑娘在那头和阿玲说话,说的是,“大少爷吃糖醋排骨的时候喜欢里面加番茄酱。”
阿玲拿着锅铲歪着脑袋,“有吗?”
珍珍一脸认真,“是啊,以前我都那么做的,他可以吃三大碗饭!”
阿玲点点头,“难怪每次我做的糖醋排骨没怎么动,原来是这样啊。”
……
迟睿换号好,跟父亲和阿姨打了招呼,径直上楼去了。
珍珍听见那头有人说话,一转身就看见身着白衣黑裤的男子双手插兜往楼上走,背影笔挺。
珍珍撅了噘嘴吧,什么嘛,明明知道她在,也不来打个招呼。
当董事长了了不起是不是?
很快到了吃饭时间。
按以前的习惯,都是珍珍或是阿玲上去叫迟睿的,今天卫邵华过来的时候,装着不经意地,“阿玲,去叫阿睿吃饭了。”
本来珍珍是想去的,但是夫人让阿玲去,她就不好再去了。
结果阿玲在那边盛汤,便对珍珍说,“珍珍你去,这汤可烫手了,我来端。”
珍珍喜笑颜开,“好呀。”
然后就哒哒哒地小跑着上楼去了,看得出来,那孩子早就想去了。
卫邵华扶着餐椅,一时间心口有些窒息。
迟俊峰走过来,一张脸也没什么表情,“坐下吧。”
完全没发现家中有任何诡异气氛的阿玲双手端着山药鸡汤从厨房出来,“来了来了。”
迟俊峰和卫邵华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无奈。
楼上,迟睿洗完澡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衣裤,站在落地窗前在倒腾他的天文望远镜。
珍珍按捺不住内心的小激动,又不得不矜持,轻轻地敲了门,“大少爷?”
听到女孩儿软糯的嗓音,就像这大热天里突然吃了一口可口的雪糕,迟睿心中说不出愉悦。是那种藏都藏不住的,情不自禁要咧开嘴笑出来的喜悦。
他清了清嗓子,“进来。”
珍珍拧开门,先探个脑袋进去,“大少爷,吃饭啦。”
说着,人已经推门而入,笑眯眯地走近了迟睿。
男人指尖夹着烟,单手插着裤兜站在那里,珍珍走近了,因为比他矮一大截,跟他说话都得仰着脸。
“你又抽烟啦?”跟他说话,姑娘脸蛋儿都是红扑扑的,无法掩饰的羞赫。
“嗯。”
迟睿最后抽了一口,摁熄在烟灰缸里,然后问她,“今天回来的?”
珍珍笑得更甜了些,“还说呢,刚在楼下也不叫我。”
迟睿笑,“看你和阿玲在说话,就没打扰。”
珍珍皱了皱鼻子,心说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礼貌。以前他想找她的时候,可不管她在跟谁说话,扯着嗓门就喊“珍珍你过来”!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