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说了什么,迟莞都是无动于衷。
每个人都有底线,对迟莞来说,也许她的底线就是孩子。她可以不过问顾历南以往的情史,也可以不去纠结他身边到底有多少爱慕者,但是他的那些桃花直接导致她的孩子没有了,虽然看起来好像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但事实上他就是整件事的***。
如果她的丈夫不是她,那她也不会被人算计,孩子也不会刚怀上就流掉,迟莞是爱顾历南的,但顾历南也是她无法原谅的,所以当她还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她就没有办法去面对他。
顾历南在病房待了多久,她就玩了那个魔方多久。
直到迟宁从外面回来,顾历南起身离开。
等他走了,迟宁才对迟莞说,“你难受,他比你更难受。孩子也是他的,没有了,他也会很上心。”
迟莞抿着唇一声不吭。
迟宁叹气,将她手里的魔方拿走,“阿莞,别再折磨他,他的痛苦不会比你少。”
“是吗?”
迟莞淡淡的笑了笑,唇语说着,“我跟他无话可说。”
迟宁扶额,“他也是受害者!”
迟莞:“我现在不想再提起他。”
说完她下了床,去卫生间关上了门。
在迟宁看不见的地方,她掩面痛哭。要是能放声大哭那该多好,可她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才是最痛苦的。
两天后,迟莞和迟宁登上了去新奥尔良的航班,这一去,迟莞有那种决心是再也不想回来了的。
迟俊峰和卫邵华得知女儿的事情,悲痛万分,但好在女儿平安无事,他们好歹也放下心来。
在机场接到迟宁和迟莞,卫邵华收起难过,将迟莞拉到怀里安抚一阵,嘴里说着“好了好了,见到爸爸妈妈了,什么事儿都过去了”。
迟俊峰驱车,一家几口去往家中农场。
安娜在家里早就做好了饭菜等他们。
在得知迟莞流产的事之后,安娜暗自难过了好久,想着等阿莞小姐来了,一定要好好陪她。
“昨天安娜就把你们两个的房间收拾出来了,盼你们来跟盼什么似的。”
吃饭的时候,卫邵华给迟宁夹菜,也给迟莞夹菜,见到两个女儿,老人就是开心。
迟宁笑说,“我后天就走了,跟阿莞住一个卧室也行,没必要又去收拾。”
安娜在旁边插嘴,“那可不行哦,中国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不能厚此薄彼!”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迟俊峰盯着二女儿看了好一阵,这才扶了扶眼睛说道,“阿宁你也快三十岁了,有没有合适的男人,带过来给爸和阿姨看一看?”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迟宁,她的脸一下就红了,“怎、怎么说道我这儿来的……”
这可提醒了卫邵华,转头皱眉盯着迟宁,“你爸说的是啊,阿宁,虽然你长年在外面工作,也得找个男人结婚定下来了。”
迟宁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是错的。
年近三十,果然是避免不了被家人催婚。
她咳了一声,敷衍地说道,“行了,过段时间就带人回来给你们看。”
迟俊峰夫妇这才高兴了。
卫邵华握住她的手,“你和阿睿母亲走得早,我就是你们的妈妈,阿睿都已经结婚了,现在就是你我还放心不下。”
迟宁听得感动,反手握住她阿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吃过饭,迟宁带迟莞上楼休息,顺便让她吃药。
迟莞嗓子受伤得慢慢养着,国内开的药也只能吃一个星期,迟宁想着美国这边医疗更好一些,到时候让爸妈带迟莞去医院再看看嗓子,在这边治疗估计恢复得更快。
“我后天回意大利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得好好听爸妈的话知不知道?”
迟宁一只手拿药,一只手端着水,说迟莞。
迟莞笑着,启唇:当我三岁孩子呢。
迟宁哼了一声:“你可不就是孩子吗,结了婚也跟个孩子似的,随时随地要人哄。”
迟莞脸上笑容渐渐就消失了。
她对迟宁说:后悔结婚。
迟宁叹气,抱了她,“就算顾历南有错,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话,一句话将夫妻情分全然否定,他知道了该多难过?”
说完捧着她的脸,又道,“你这一走,他每天回去面对家里冷冰冰的墙壁,时间久了怕是要抑郁。等心情好一些了,还是跟他联系。你在美国这边治疗嗓子是一回事,还是得珍惜夫妻之间的感情。”
迟莞摇头,很倔强的:不想珍惜。
迟宁是恨铁不成钢了:“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难不成,你想离婚?”
迟莞就笑了,点头。
迟宁被她这种念头吓得太阳穴一跳:“阿莞,可不能这么想,你们……”
迟莞摇头,摆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