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们便知道,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寒剑,竟是削铁如泥的珍品!
慌忙又向后撤退。
前有彧苍狼,
后有胜似夺命罗刹般的两位少年,
左右两边皆是黑衣人虎视眈眈。
终于明白,这原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从墨染勤山庄着火,畅通无阻地出逃,这一环扣一环,他们这一行人被逼到无力抵抗。
这是个陷阱!
而猎人正站在他们四面八方,正要将他们拆骨啃噬。
“呵,这么浓烈粘稠的血,真是难闻,你就不要流出,那种肮脏的东西了吧。”
领头的中年人听到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如冰霜般碎裂的声音,语气嘲弄。
他竟是没看清蒙面少年人,是如何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脖子就被人紧紧勒住,身体被那双手的温度激得一阵哆嗦。
但却丝毫动不了,只能任由蒙面少年,把他胸腔的空气抽走,直到再无呼吸的可能。
这时,那温柔少年愉悦地将折扇,从一具尸体上抽回,带出血迹一不小心,甩到一旁蒙面少年身上。
“真讨厌血迹四溅,脏死了,墨琮景你注意些,否则我让彧苍狼咬死你。”
一滴血飞溅至蒙面少年的鼻梁上,还有些被暗炮拦住,没有粘到皮肤上,好想把暗袍扔了。
他不耐地皱着眉,冷漠地威胁身边始终面带微笑的少年。
“定当遵从。都怪这些人质,明明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还逃出来的这么慢。
贱民就是贱民,天生扶不起的阿斗。”
墨琮景微笑敛去几分,恭敬地回答。
这些贱民,竟然要劳烦这位少主亲自出马,还害得自己伏低做小,一会儿可要“好好善待”这些人质们。
“剩下的交给你了,打扫得干净些,彧苍狼与如影会帮你。动作迅速些,我的行踪不能让人发现。”
贺起信那个废物,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还得让他处理尾巴。
他对血有严重的洁癖,现在就浑身不舒坦,既然这批人质都被斩杀干净,就要回去好好清理身体。
星光依旧斑驳摇曳,散落在少年暗袍上。
他神色如常,像刚刚那场屠杀,只是司空见惯一般,经历过很多次。
像森林里本该就有树,夜空中本该就有星月一样自然,又天经地义。
实际上他的心也静如古井,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有。
他甚至觉得经历过此番,夜色才变得美好起来,尤其是把任务完成之后,整个世界都干净不少。
他泰然自若地经过,一只用绸缎绳结缠绕银铃铛的手,有风吹来,吹落了铃铛,响起一阵悠远的叮当声,宛若溪水溅落青石。
铃铛也溅落在长长桃红色编发束带上,亦沾染了新鲜的血迹,宛若渡上了一层泛着华光的樱桃。
樱桃又顺着地势,卷着桃红色编发束带,滚落到他的脚边。
将血迹缠绕上他的暗袍。
他脱下身上一袭暗袍,掩埋住了那颗宛若樱桃的铃铛和发束带。
褪去暗袍的少年,身着贴身御龙护甲,护甲上纵横交错着龙鳞斑纹,龙鳞线形流畅,却锋利无比,似能斩碎星光。
也衬得少年越发丰朗俊逸,敏捷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