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暄楽顿了顿，又接着神伤地嘱咐起来。

“对不起，傻徒儿，我隐瞒了你许多事情。教你修习灵术，并非我本愿。一开始，我只想借用你的身体，去找蓝老狗复仇的。

可是后来，我同屿楸重逢了，我怕你一不留神，将我是屿楸娘亲的事情告诉他，所以一直没有同你坦白。

我……此生唯一亏欠的人，便是屿楸了。

让他拜我为师，也是出于私心，这样，接下来，便能拜托你照顾他。”

闻言，林夏一时间听到这么多惊人的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的灵魂空间撑不了多久的，现在所有雷击、祭祀的攻击，为师都帮你挡住了。为师只求你，这一件事情，夏儿千万要答应我……”

华暄楽现在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想听林夏亲口承诺她。

林夏看到华暄楽极度痛苦的模样，不忍师傅再受罪了，便立刻答应下来。

“师傅，我全都答应你，我此生都会竭力照顾他的，你放心！”

华暄楽此时的脸上，终于展开了一个舒心的笑容，然后，华暄楽便像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缓缓栽倒在林夏身上。

林夏急忙接住华暄楽，然后去检查师傅的脸色。

“师傅，你别担心，我什么都答应你。现在你别放弃，我带你去看最好的医师！一定还来得及救你的！”

林夏一边鼓励道，一边就要拉着华暄楽往外走。

“好了，没用的……为师早就做了好最坏的打算。就像这样，接下来，你需要尽快从灵魂空间中出去！

情况紧急，若为师猜测不错的话，现在你跟屿楸早就溺水了，快些回去！”

华暄楽虽然此刻躺着，但依旧很冷静地教林夏接下来该如何做。

“师傅……”

林夏听见华暄楽一副交代后事的语气，知道师傅早就做好抉择，林夏感到大事不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小夏儿，为师只能止步于此，接下来的，都靠你和屿楸了……其实，你不必为我哭的，我做了许多对你不好的事情。

比如，那次在炎火群山外头，那些街头小混混，就是我让人找过来教训你的。

以为，这样你就会答应我的要求，拜我为师……”

华暄楽不想再看见林夏的眼泪，才故意讲一些以往的事情，道。

“嗯……我后来知道了，毕竟师傅你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林夏被华暄楽逗得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我刚开始还跟墨琮景合作过，他说过会帮我找到肉身的，所以，为师也帮他做过些不光彩的事情。

小夏儿，你别怪为师，为师现在万分后悔，那个墨琮景异常狡猾，你千万别信他……”

华暄楽的眼神有些迷离，宛如回到过往的景象里。

“嗯，师傅说的对，我听您的！”

林夏看到华暄楽的脸上、颈脖上、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痕，像被巨大的光束撑开一般。

“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林夏只感到眼前一片亮光炸开，她整个人都被怀里的光芒弹开！

“嗙当——”

又随着一声撞击，林夏才慢慢看清眼前的景象。

漫天的绿色光粒子纷纷扬扬，自高空落下，像夜空中的萤火虫一般……

林夏觉得这些绿光都带着熟悉的气味，她忍不住伸手去够那些光粒子。

这就是灵魂的模样吧……

林夏知道这些发着光的，都是华暄楽的一部分。

“师傅，你放心吧，我会完成你的嘱托……”

林夏喃喃着说道，她经过那阵爆炸后，显得更加冷静了。

林夏闭目念动心诀，退出灵魂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