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玦又提起酒坛连灌几口酒：“是啊，是我自己想的，可是，”他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这里很难受，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挖掉了一块肉。”

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战将此刻却是泪流满面，他自己却是浑然不觉，他继续道，“我总觉得黛儿能填补这份空落，总想着娶她，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这里”他继续锤着自己的胸口，“这里疼，很疼很疼，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有人生生地从这里把一颗心掏出来，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副将夺过他的酒坛：“将军，您醉了。”

慕容玦苦笑：“醉了倒好。”明天要娶梦黛，他自己坚持要娶的，他所喜欢的深爱的女人，可是此刻没有欣喜，有的只是几欲将他吞噬的恐慌。

“天竺，我喜欢的人究竟是谁？真的是你们说的赤玫吗？”慕容玦满脸『迷』茫。

副将沉默，这个问题他曾经答过，最初将军说自己喜欢的人是梦黛时，他们所有人都告诉过将军，不是，是赤玫将军。

可是那个时候的将军就如魔怔了一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始终坚持那个与他相爱的人就是梦黛。

慕容玦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苦笑：“我怎么能问出这个问题呢？”

他明日就要娶黛儿了，今晚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他拍了拍副将的肩膀：“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将军。”副将突然开口，“我跟随将军有八年了，八年间，我只见过将军两次失态。”

慕容玦看着他，止住了起身回去的念头。

“如今算一次，而第一次，是在三年前。”副将陷入回忆，“我记得，那天将军也是这般拉着我喝酒，是庆祝的喜酒，将军喝醉了，大笑着，说‘小刺猬，我一定会对你好，等战事歇了，我便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