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研见顾凉白声都没出，心里更为愤怒了，冷冷道：“这么多年，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当初知道肚子有你的时候，我和你父亲不知道多高兴。现在人也老了，就指望着自己儿子将来能够照顾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老人，没想到我的结局就是儿子把我送进了监狱，呵...真是当初就应该把你打掉，我现在也不会这样。”

陆清舒听完这一番话，脸色都沉了下来。

她眼角余光看到了顾凉白眼眸暗晦，唇瓣抿的很紧。

顾凉白唇畔扯了扯，一抹嘲讽和讥讽的弧度，“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对自己的哥哥下手，对自己的母亲下手，对自己的嫂下手。为了权利，你早就不是我记忆里的母亲了，我想哪天我也阻碍到你的道路了，你也会把我一脚踹开吧？”

穆研被他这大逆不道的话气的脸色涨红，“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形象了？”

顾凉白脸色淡漠，“在我心里，小时候对我极好的母亲早在利益的熏陶下死亡了。”

“顾凉白！”穆研突然尖锐的喊道，也不知顾凉白是哪个字眼刺痛了她的内心，她蹭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眉眼愠怒，“你是不是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顾凉白深深的看着她，声线没有刚刚的锋芒了，淡淡的，缥缈的，像阵风般能轻易的飘散，“如果你想的话。”

这句话说出来，陆清舒在旁边想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在她看来，血缘关系是从出生伴随到死亡，无法轻易斩断的。

她从小没什么亲人，但凡能有一个亲人能对她好的，她都极为珍惜。

更别说那是顾凉白的母亲，二十多年的感情说斩断就斩断，有些话说出口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