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欢二人被送进大汉们早已准备好的囚车。
他们的眼睛被蒙上一层黑布,遮挡住二人所有的视线。
秦欢什么也看不到,耳边的车轮轱辘声、大汉有序的脚步声还有囚车里二人的呼吸声越发清晰。
鼻尖隐隐闻得到一点点血腥的气息,秦欢的手紧握成拳,她知道,那是胡离的。
那怂包在水下的时候伤口就开裂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痛是肯定的,他还游了这么久。
秦欢伸手往四周一扫,想看看胡离在什么地方。
可怎么扫都碰不到他。
悄悄倾着身体想向前一些,毕竟她个子本就娇小,可能只是距离问题。
刚抬起手,就要继续扫去。
突地,手被一只大手抓住。
胡离将她的玉手放下来。
秦欢感觉手心有什么痒痒的,也不知他写了什么。
秦欢反手将他的手抓住,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手心上慢慢地写,“你看得到?”
胡离就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划了个勾。
秦欢心里大喜,却依旧面不改色。
她没忘记他们如今是什么境遇。
她继续偷偷在胡离的手心写道,“记路。”
胡离在她的手心又画了个勾。
秦欢觉着手心痒痒的,可心里却有些暖,他们还有希望。
若是她此刻睁开眼,便会发现胡离始终靠在囚车的栏杆上坐着,只一只手摊在车板上。
男人脸上染了不自然的红晕,紧抿唇瓣,小腿处的衣襟早已被鲜血侵染得好几块黑红。
他们两人的衣袍和头发早被潭水打湿,但经风一吹,秦欢肌肤上的潭水已经干了,胡离却还一直冒着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感觉到囚车停下。
两个大汉将二人从车上扯下来。
秦欢被这么一扯脚步都不稳,双手死死撑着地面。
兀地“啪”的一声,一鞭子下来,背上火辣辣的疼,湿漉的衣袍一贴伤口,沾着鲜血,粘在被打得外翻出来的肉上。
秦欢素手死死抓住地上的沙石,贝齿狠狠地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给老子起来!”大汉的怒骂声自头顶响起。
秦欢双手硬撑住地面,借力晃晃悠悠地站起。
大汉单手粗鲁地将她往前推去,又是一晃!
秦欢双腿用力稳住身形,慢慢往前走去。
但她眼前的黑布并没有被解开,根本就看不到路。
那大汉就好似看戏一般,看着她跌跌撞撞,时不时就将她往墙处推去。
胡离被一大汉押着在后面走着。
听着秦欢一声声“嘭、嘭、嘭”的跌跌撞撞,看着她被人一下又一下地推倒在地,撞倒在墙,那些大汉在他的耳边戏谑的嘲笑,胡离落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
但他不能动!
他还得忍着!
等他们到了地,秦欢的白衣早布满了斑斑点点的鲜血和墙灰,发丝凌乱,额上被撞的红肿。
他们被押到了个潮湿阴暗的地方,是个地牢。
大汉们将他们推到一个暗室里,才把他们的黑布解开。
大汉从腰际取出一小包粉末,单手扼住胡离的脸颊,另一手握拳,冲他腹部就来了一拳。
胡离的嘴角瞬间渗出血来,嘴不住地张开。
“你们干什么!”秦欢在一边大叫着就要冲过去。
一旁的大汉迅速将她制住。
秦欢被按的跪倒在地。
生生见着那大汉将粉末尽数倒入胡离口中。
胡离被那粉末呛得直咳嗽,喉咙干疼的发不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