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欢到午后才悠悠醒来。
宫女们为她梳洗打扮后便被她一并遣下去了。
美人玉骨酥软地侧躺在暖榻上,身上盖着一薄衾掩住曼妙身姿,衣衫领口微微松开,露出的脖颈间落满点点红梅,诱人浮想联翩。
原本娇小青涩的容颜竟多了几分娇艳,只慵懒一卧,星眸半掩,却已泄了万种风情。
然而秦欢此刻的心情却是极其不美妙。
身上传来的阵阵酸胀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昨夜受到的屈辱。
三日前遇到胡离时,她也曾幻想过与他重逢后的种种,她也曾因他许还活在世间而雀跃,可如今,她的心中却只剩下了恨。
耳边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很轻,可秦欢心里不由地烦躁起来。
她从昨晚被拓跋离折磨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敏感起来,宫女们今早放小了动静却还是吵醒了她好几回,就连醒后梳洗穿衣都不肯让她们碰一下,宫女们整了好些时间才将她稍稍弄好。
宫女们一收拾好,秦欢就打发她们赶紧下去,还特意嘱咐了没她的吩咐,谁也不准进屋里来。
可如今还是有个不听话的进来了。
黛眉一促,莫名的焦躁,“不是说了没本宫的吩咐不准进来吗!”
“你倒是真把自己当皇后了!”女子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秦欢抬眼,女子穿着一身寒梅烟罗裙,上身罩着薄烟翠绿衫,粉黛微施,瞧着倒是个清冷孤高的美人。
秦欢黛眉一挑,这女子并不是宫女的打扮,这后宫也只有她一个女人,那女子是谁?
想起那夜万花楼的红绣球,秦欢心中冷笑,这拓跋离养多少个女人,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素手掩口悠悠打了个哈欠,勾唇轻笑,“你又是拓跋离的第几个情人?”
美人一笑,星眸娇媚地弯起,明明生得双如孩童般纯真的眼,眼神却妩媚多情。
“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欢笑得无辜,“本宫是人,又怎么可能是东西呢?难道你是东西吗?”
女子反驳,“我当然不是!”
秦欢似是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不是东西啊。”
“你!”女子见说不过秦欢,又恶狠狠道,“秦欢,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主上喜欢!”
“是吗?”秦欢抬手一遍遍地摩挲着玉指,连眼都懒得撇她一眼,“拓跋离昨夜的功夫也不怎么样,姑娘好歹也是个花魁出身,都没教好他,看来姑娘还得再多磨练磨炼。是吧?胭脂姑娘。”
“你真是不要脸!”胭脂被她说得俏脸羞赧一红,饶是在万花楼那等风月场所,姑娘间都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说这等事,秦欢这女人居然还敢直言诋毁她家主上!
秦欢倦懒地抬起眼皮,“怎么,本宫说错了?胭脂姑娘莫不是还入不得你家主上的眼?那姑娘可要好好加油了。毕竟,皇后已经有了,后面多少宫妃,不知姑娘能在这后宫留多久?”
胭脂恼羞成怒,一伸手便要去抓住秦欢的脖颈。
秦欢眼里的笑意兀地更浓,任着她抓上自己的脖颈,双手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似要挣扎。
只有胭脂知道,秦欢是借她的手往死里勒。
秦欢的脸霎时红透,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胭脂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哪有人借别人的手要将自己勒死的?怕只是设计想害她!
赶忙就要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