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凑上去劝慰,“大爷,您别生气,我看姑娘也没当回事,以姑娘的手段不至于……”
“那也是我媳妇受了委屈,真他妈的,我真想捏死她弟弟,什么长辈真不让人尊敬。”
顾磊气的脸都黑了。
他转了一圈,跟小厮交代,“去拿坛好酒,我找二叔谈谈心。”
事一定要处理,不能不管不问,我受委屈可以,我媳妇受委屈就一定要讨个公道回来。
顾磊拿了一坛酒,让厨房做了几个好菜,拎着去外院找二叔了。
自打他们夫妻闹不和以后,二叔一直住外院,千方百计躲着二婶走,二婶跑去李家要钱,真不知道,知道了肯定不能让她去,不为李家人是为自己的脸面,丢不起这个脸面。
顾磊来了二叔的院子,就见到人在院子里发呆,背影很是孤独。
“叔,我来找你讨个公道。”
顾磊扬了扬手里的酒坛子。
二叔苦笑一声,“磊子,叔没脸见你,我给你陪个不是。”
抱拳行礼,一脸尴尬难堪。
“叔,咱爷俩有日子没一起喝过酒了,我请你喝两杯。”
“好,屋里坐。”
顾二叔叹口气,把人让进屋里。
小厮摆了酒菜烧了茶水就退了出去。
“二叔,我今儿本来很不高兴,来跟你讨个公道,我自己不要紧,可我不能让我媳妇受委屈。”
“是我的错,脸都丢光了,磊子,我真后悔了,你可要对媳妇好。玉儿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你有福气,我瞎了眼娶错人,我当初应该听母亲的,不该自己做主,我好后悔。”
顾二叔一口就把酒给闷了,想起母亲,想起兄弟,眼泪控制不住叭叭的往下掉。
“我做不了家主,我从来没想过抢你的位置,我想大哥和三弟了,我想我兄弟了……,我好累呀!”
捂着脸呜咽的哭了。
二叔一个人带着全族来这里打拼,家里老的老弱的弱,全是寡妇孩子,一个人在临祁支撑开拓产业,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这也是二婶屡次犯错能被容忍的主要原因,他确实是有功。
顾二叔捂着脸,泪水蜿蜒而下,可能这个时候他更加想念两个亲兄弟,宁愿此时挨大哥嘴巴子,也是好的,可惜这些也成奢望了。
他在宗族压根没有什么号召力,一个人来这打拼,没人帮衬他还要让他出力出钱,困难可想而知。
看到二叔这样委屈难受,顾磊满肚子话又说不出来了。
“磊子,家里真需要个雷霆手段的宗妇。我真体会到了父亲的艰难。这些年咱家太难了。”
“我又有这么个媳妇,我耳根子软,没有魄力,很多事也是我的错,搞得乱七八糟,事越整越乱,你可千万别学我。”
“你看咱家情况是很艰难的,我撑不起顾家这么大的家业,我只能在庶务上帮你一把,让你少操点心。别的我不行,我再不好也是顾家儿孙,我绝不会做对不起顾家的事。”
顾二叔这一点是不会出错的。
他起身拿了一个匣子过来,推过去,“这是我那糟心的小舅子把产业卖了抵债,我派人收回来了,我拾掇了一下,这些赔偿给你和辛哥。”
顾二叔一直记得这事,终究还是全补上了。
顾磊没有推辞,不收反而让二叔难受。
“好,那我收下了,多谢二叔替我操心。”
“咱叔侄俩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