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点点头,“也行,那院子是该整治了,我早先有心提醒嫂子,可她的脾气说了也白说,以前都是大伯看着没出过纰漏,如今磊子太忙顾不上太多,我管着家不好太大动静。”
李玉摇头,“没用的。”
顾林氏的脾气拿不住仆人,换一拨也不过是换个人欺负她,没有大作用,光靠打板子不好使,终究得自身立得住。
连林月自己单独开府以后,都把奴才拿捏得稳稳的,日子越过越顺溜。
你看顾婉儿院子里一片和顺,没人敢欺负她,到底她是老太太教出来的,心里有主意,旁人糊弄不了她。
可顾林氏不行,她心里真的没章程,对钱财权利没兴趣,爱情无望,打年轻时就一心钻研书本字画,越学越淡然。
李玉并不是没考虑过打板子,可这效果不大。
还要落个刻薄名声,为了泥瓦罐打破古董花瓶,不划算。
“三婶,我给您带了风湿贴,您记得用上,明后日御医来家诊脉,我让御医费点劲把族亲老人长辈都看看,花不了几个钱,我也笼络下人心,以后也好接管族务。”
“好,你办事我放心,有谁不服顺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给你出头,我还有点脸面。”
三婶温和的叮嘱。
三叔为宗族牺牲,她在宗族很有脸面,加上这几年宗族人口多有点困难,贴钱出力费尽心血,宗族对她十分敬重。
“好,我知道三婶疼我,您也别太累了,让婉儿多学学,让她干着学着,宗族姑娘们也要学起来,这样您和长辈能省点心。”
“听你的。”
三婶连连点头。
次日三婶就把几户老子娘都叫来了。
“叫你们来是有个事说,你们姑娘也到岁数了,就带回去自行聘嫁。”
三婶叹口气,脸色不是很好。
“多谢主子怜惜。”
“是这样,这有二十两纹银,每人一份,是我母亲给姑娘们的陪嫁。”
李玉见三婶看过来,才主动开口。
“本来母亲给的还多,让我拦住了,我嫁进来也有一个月了,来回观察了许久,母亲院子里的丫头没有一个认真操心的。”
李玉笑了笑,继续说:“原说我和三婶还有爷爷都要给一份,全了彼此的脸面,可这几个大丫头拿着一等月银,却不肯操心,把自己当成主子亏待母亲。”
“我去了一个多时辰一杯茶都没有,这还是我在的时候,我要不在你们是敢要我母亲的命啊,咱们也不敢用你了,带回家,不用回来了。”
几个老子娘一听都蒙了,一个劲磕头。
“不用磕头了,回去问问你们姑娘就知道我有没有冤枉她们,原说怎么也要多给点陪嫁银子,现在么,我不高兴,没了。”
“拿了钱就把人领走,母亲心善,让我不要责罚全了情分,念着丫头们照顾她没功劳也有苦劳,一定要给银子,就这些拿走。”
李玉反复提了婆婆要求善待几人,而不是她舍不得责罚,这样以后名声也好听,也不会给婆婆带来什么麻烦。
雷霆手段要看用在哪里合适才行,顾林氏的院子明显不能这么玩,兔死狐悲,责罚了丫头其他奴才也不愿意伺候顾林氏了。
到底没有大错,只是怠慢不仔细,没有酿成大祸,抬抬手就算了,回去让老子娘打比她打更合适,还能让这些顾家老仆人感激顾林氏心慈。
“我们不知道,里外交代着让好好伺候大夫人的,还请主子赎罪。”
老子娘吓坏了,孩子不懂,他们是顾家老人,最懂顾家规矩,李玉进门就是宗妇,老爷子都一把手嫡系产业全给她了,就知道有多看重。
敢撩虎须,顾二婶跟前的陪嫁仆人去西北路上就全死光了,哪有活路可言,外人能知道什么,只知道送去西北了,可实际上路上就各种原因死光了。
“行了,你们自己回去教导,我母亲为丫头们说了好话,我就不罚了,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