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壶酒,一壶是一斤的装量,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全进了爷仨儿的肚子里。
柳一条还好,赖好也有着两斤的肚量,几两酒对他跟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张楚闻这大舅哥儿就不行了,三杯酒下肚,就开始头晕脸红,五杯六杯一喝,整个人就都趴在了桌面上。哪还有一点风流才子,文人雅士的样子。
倒是张卟亮这老头儿,还有些酒量,半壶酒喝完,脸也就微红了红。看起柳一条这个女婿来,也越发满意起来。
“贤婿真是好酒量,嗯,不错,不错!比你大哥强多了,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儿,连杯酒都喝不动,以后还怎么做大事?”老张也开始说起糊话来。他端着酒杯,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及到柳一条的近旁,一把搂住柳一条的肩膀,亲热地说道:“来,贤婿,咱们爷俩儿再干一杯!”
柳一条忙双手举杯与他相碰,见老丈人也是明显地有了醉意,思量着这酒喝也得差不多够了份量,便起身向张卟亮说道:“岳父大人,这天色已是不早,小婿这也该回去了,您看...”
“回去?不行!”老张一把把柳一条按下,不快地说道:“这酒还没喝痛快呢,贤婿怎么就能先走了?是不是看桌上没酒了?没关系,贤婿你且等着,为父让你岳母再去取一些过来。”
说着,张卟亮扯着嗓子向里屋叫了一声,道:“老婆子,把家里的藏酒再拿出来一些,今日我要与我这一条贤婿不醉不归!嗯,不醉不归!”
说完,老张摆着手,也软软地瘫坐到椅子上,睡了。
呼,柳一条心中总算是出了口气,终于又摆平了一位。
待张刘氏出来,柳一条起身帮着她把这父子俩都给扶回了各自的屋里,也算是功德圆满,随后便跟张刘氏告罪一声,牵着柳无痕回家去了。
不过在回家之前,柳一条还托着丈母娘,给他的小媳妇儿捎了一封信笺。
信笺上面写了一首很经典的诗词: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
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宋李之仪的《卜算子》,代表着柳一条此时的心境。也算是对张楚楚此番深情意重的一种回复。
就是不知张楚楚在看到这首词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柳无痕走路很稳,即使是在这种乡间的土路上,它奔跑起来也感觉不到什么颠簸。坐在它的背上,很舒服。
柳一条悠然地翘着二郎腿,伸手抚摸着柳无痕头上的那一撮软质的毛发,观赏着沿途的田园风景,及这片大唐的天空上,那满天亮晶晶的星斗,心神也渐渐地放松了开来。
眼见着来到唐朝已有三月,这三个月的经历倒也算是丰富多彩。柳一条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不但有了父母,而且还有了弟、妹,再过个几天他更是还会有一个可人的小媳妇儿。
有钱有地有家人,这样的生活,或许也是不错吧。
到了家门前,柳一条撇腿跳下驴背,看了看天,已是月上中梢,大概是晚上九点钟左右的样子,这么晚的天,家里边的人应是都已睡了。
柳一条掏出钥匙把大门打开,轻身地走进了院里,把柳无痕拴到牛篷底下,随后便摸黑钻到了他与柳二条的房间里。
“大哥,你回来啦。”一盏油灯亮起,柳二条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刚进屋的柳一条说道。
“呃,二条?你怎么还没睡那?”柳一条走到床边,把外袍脱下,挂到床头他自制的衣架上。然后褪下了鞋袜,爬上床,钻到被子里,倦声对柳二条说道:“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赶紧把灯熄了,早点睡吧。”
跑了一天,又喝了点酒,现在的柳一条是真的有点累了,脑袋一沾到枕头,就不想再抬起来了。
“哦,”柳二条看到大哥一脸的疲倦,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轻叹了口气,便伸头把灯吹灭,挨着柳一条睡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柳一条按照惯例,又是早早地起床,在自家的院子里练起了截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