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所有的人都再没了耐性,尤其是程处默,整天被鳖在老柳家的厢房里,连个练武比武的地方都没有,两天没有大动,便感觉这骨头里就像是有一群的蚂蚁在乱爬一般,一刻也再坐不下去。
“老子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再这么坐下去,我老程非疯了不可!”
一大早地,程处默便冲到了柳一条夫妇的房子里,大着嗓门儿跟柳一条打了声招呼,领着他的人,冒着大雨,骑着马,去了别的地方搜捕,看小程的样子,似没有了再回来的打算。
程处默走了之后,李纪和也来向柳一条辞行,明天就是太子妃大殓的日子,太子殿下的身边少不了人去,他这个侍卫统领必须要呆在太子的身边,以护周全。
所以,留了两个侍卫在柳府,李纪和也领着其他的人,上马返回了长安。
再接着是房遗爱,知道侯君集真的不会再来,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无甚意思,而且,房遗爱还隐隐地能够感觉得出,柳一条对他似乎有些不太友好,总觉着在柳一条看像他的眼神里,有着别的一些东西存在。不过他也没甚在意,直接地就把其中的原因给归结到了上次婚礼时,他找柳一条麻烦那件事上了。
人家不喜,他也不想再在这里自讨没趣儿,所以他只跟管家柳无尘说了一声,便也领着他的人,回家去了。
不止是他们,还有暗地里的那四五波人,也在昨天晚上都走了个无踪,柳府内外,顿时地便清静了许多。
“走了也好,府里每天有那么多人,觉着也不太自在。”柳一条轻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向他来禀告房遗爱已走消息的柳无尘,轻声说道。
从一开始,柳一条就不认为房遗爱这个绿帽男此来会安什么好心,现在他走了,也是正合了他的心意。
对于这个间接害了老柳右腿的人,柳一条很难给他一个笑脸儿,当初没有拿鞋底子拍他的脑袋,就已经是给足了老房面子了。
“现在府里边就只有贺兰少爷,和封统领两队人马了,不过看封统领的样子,似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柳无尘弯着身,轻声地向柳一条说道。
公孙贺兰是他们家少爷的结拜义弟,与柳府算是一家人,在这里住上多久,都无所谓,所以柳无尘并没有提起公孙贺兰。
“嗯,贺兰少爷你就别管了,重要的是把封统领他们给招呼好了,封统领他们此来,是真心实意来保护咱们柳府的周全,不管如何,都莫要失了礼数。”柳一条轻点了下头,轻声地向柳无尘吩咐着。
封小乙应是长孙皇后特地派出来的,抓侯君集是其次,保护柳一条与他的家人,才是重点,柳一条看得出来,就连李纪和,应也是安得同样的心思。
长孙皇后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李承乾也是一样,所以这次的事情,柳一条也都放在了心里。虽然,封小乙与李纪和他们此次到来,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是,少爷!”柳无尘轻声应是。
“大哥!”一声高喝,公孙贺兰撑着雨伞走了进来,甩了下脚上的雨水,把雨伞递给一旁的小喜丫头,公孙贺兰嬉笑着脸,一屁股便坐在了柳一条的对面,道:“大哥怎地也不出来与兄弟们坐坐,整天呆在屋里,不觉得闷么?”
“呵呵,”柳一条轻笑着冲柳无尘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身去,看着公孙贺兰说道:“修身养性,平心静气,贤弟你有些浮躁了,这一点,你还真要跟公孙伯父多学一学。”
“切!那老头儿有什么好学的,还不就是装深沉,依老卖老,”公孙贺兰不屑地轻撇了撇嘴,接过小喜递上来的茶水,轻轻地喝了一口。
虽然已快到弱冠之龄,不过还是一个正处在青春判逆期的小孩子,柳一条轻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家里边就只剩下了封小乙那个假正经在,老程,李纪和,还有那个假书生都跑了回去,好没意思,”将茶碗放到桌上,公孙贺兰看着柳一条说道:“大哥,明天太子妃大殓,你说到时那侯君集会不会出现?听说侯君集以前最宝贝得就是他这个女儿了。”
“这我又怎么会知道,”柳一条端起茶杯轻喝了一口,说道:“不过太子妃能以死为她爹谋一条生路,我若是侯君集,定是不会负了女儿的这一片心意,趁着机会,自是有多远,走多远,先保下自己的性命要紧,不然,太子妃岂不是白死了。”
对于这个侯宁儿,柳一条心里还是很佩服的,死了,竟还能做出这么多的算计,她很有本事。
“嗯,大哥说得有理,侯君集能够成为一方的将领,且又长胜不败,自不会是那种妇仁之人。”公孙贺兰随着咐和道:“依大哥的意思,侯君集那老头儿,岂不是早就已远避他乡?”
“侯君集若是不笨的话,确是会如此。”柳一条点了下头,道:“而且依现在的情形看,他现在似乎也并没有想要立刻来找我麻烦的打算,虽然,他在心里已是恨我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