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兰?我?”豫章一下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怎么会?怎么可能?
“对,就是你,”长孙皇后温笑着看着豫章公主说道:“公孙将军所提的那位公主,就是茹儿你,既然你对那公孙贺兰的感觉也不错,不若就应下来吧,公孙家只有他这么一个子嗣,日后也定会继承了公孙家的家主之位,配得上我儿。”
女儿的终身有了着落,当母亲的心中自然会很高兴,长孙皇后现在就是如此。
在知晓了豫章的身体状况后,公孙贺兰仍甘愿等候三年,娶他们家公主为正妻,也算得上是痴情一片了,更难得是门当户对,嫁于公孙家,也不算是埋没了他们皇家的身份。
“不过,他们公孙家就那么一棵独苗儿,你的身子不能生育,到时他们家少不了会给他迎娶妾室,传宗接代,你的心里要有一个准备,”长孙皇后怜惜地看了豫章一眼,好好的一个人儿,竟得了这样一个怪病,长孙皇后接着说道:“这也是我儿的命啊,不过男人嘛,三妻四妾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夫君能真心待你就好。”
要说到妾室,这天下还有谁能比得过皇帝的,所以长孙皇后也不便多说什么。
“母后,你误会了,谁说就要嫁给公孙贺兰了?”听了长孙皇后唠叨的半天,豫章这才反应过来,两只手急忙地便在长孙皇后的面前乱摆。
嫁给公孙贺兰?
豫章有些不敢想象,虽然心中对公孙贺兰有些印象,但是多数也都是在他与人打架时留下的,她的心思从来就没放到过他的身上,她与公孙贺兰?怎么可能?
“我不嫁!”豫章坚决地回决道:“前几天儿臣已经想好了,儿臣这辈子,都不想再嫁人了,二十岁成亲,成亲后还不能生子,这样的生活儿臣不想要,母后,就让儿臣在这宫里陪您一辈子吧。”
说着,豫章的眼泪便不由得落了下来,十七岁的年纪,却要承受着这般大的痛苦,豫章的心理,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混账话!”长孙皇后狠皱了下眉头,道:“你是我大唐国的公主,还有着大好的年华去挥霍,怎能说出这种丧气的话来?母后,还有你父皇,决不会允许你这般任性胡为,在你二十岁时,不管是公孙贺兰也好,还是别的人也罢,父皇和母后定会为你寻得一个如意的郎君。”
说话的时候,长孙皇后的语气很坚决,不过在心里边,却也是一阵的心疼,豫章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边指不定都苦成了什么样子了。
身为一个女人,长孙皇后更能理解豫章现在心里的感受。
“母后~”抬头看了长孙皇后一眼,豫章便趴在长孙皇后的双腿上,哭了起来。
“嗯,恕儿乖,若是这个公孙贺兰不满意,父皇和母后都会为你再挑,总有能让你满意的,三年的时间,也不长,一眨眼就过去了,父皇和母后都还等着要喝茹儿的喜酒呢。”长孙皇后轻拍着豫章的后背,轻声地向她说道着:“我们家茹儿这么地漂亮,懂理,乖巧,又能歌善舞的,想把你娶回家的人都排着队呢,咱们不着急。”
“母后,茹儿姐姐,你们怎么啦?”小兕子听到哭声,从远处跑来,及到长孙皇后与豫章公主的近前,轻声说道:“茹儿姐姐,你别哭了,兕子给你玩陀螺,这可是兕子特地从稚奴哥哥那里借来的哦,很好玩的。”
说着,小兕子便把手中的陀螺和鞭绳递了过来,两只大眼睛看着正在落泪的豫章公主,忽闪忽闪地发着清澈的亮光。
“嗯嗯,好,姐姐不哭,姐姐这就来陪你玩儿。”被小兕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豫章公主拭去了脸上的泪水,轻站起身,接过了小兕子递上的陀螺,微向长孙皇后请示了一下之后,便与小兕子一起,在立政殿内玩耍了起来。
易得千金宝,难得有情郎,看着自己宝贝女儿笑中隐忧的样子,长孙皇后心中想到,或许把豫章许给那公孙贺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在知道了豫章病情的这些人中,只有他,敢第一个站出来说要娶豫章为正室,作为一个家族之中唯一的一个根苗儿,下定这样的决心,所要承受的压力,光是想,长孙皇后都能想象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