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条的方法很新奇。
任姑在听到了任幽的叙述之后,整个人都兴奋地站了起来。
十几年打理酒楼的经验,让她一下就嗅到了‘服务’这个词和方式的可用,可利之处,可以说是柳一条,从另外的一个角度和方式,为任姑和‘易和居’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如果能用得周全,或是能保住‘易和居’现在的名气和地位,也未可知。
“小幽,那个柳先生现在何处?快带娘去见他!”任姑有些不能自抑地攥起任幽的右手,激动地向任幽询问。
“娘,你别着急,柳大哥就住在奉节,跑不了的。”任幽轻扶着任姑在一旁坐下,轻笑着向任姑说道:“而且,柳大哥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并没有真的从过商事,你去找他,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再说,有柳大哥所提出来的这个思路,难道依着娘的本事,还做不出些什么?”
弯身给任姑斟倒了一碗热茶,任幽轻端着递到老娘的跟前,接着说道:“我对娘有信心!”
“呃,你这个臭小子,倒是在这里哄起娘来了!”任姑接过茶碗,伸出手指轻在任幽的额头点了一下,溺爱地看着宝贝儿子说道:“李淳风先生之前倒是没有说错,幽儿真是一有福之人,这一次,咱们任家可全是沾了你的光了。”
喝了一口清茶,任姑平复下了刚才有些激动的心情,开口向任幽问道:“好了,你现在跟娘说说,你与那柳亦凡先生是如何相识的?柳先生能想到如此策略,定是非常之人。”
“嘿嘿,娘,前次我外出遛马,不是不小心马惊踢翻了几个摊位么?”任幽在任姑的旁边贴身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当时帮我制住小肥的那个人,便是柳大哥。”
“娘你不知道,柳大哥虽是一个书生,但是却天生力大,一把逮住缰绳,就那样生生地把小肥给止了下来,”一说起这事儿,任幽就满脸放光,他抬头看着他娘,略带着一丝兴奋地说道:“不止只是如此,柳大哥还一眼就认出了小肥的真实身份,千里马,实在是太厉害了,比我以前见过的所有相马师傅都要高明上百倍,所以,嘿嘿,我便跟柳大哥有了一些交情。”
“是你又死皮赖脸地粘上了人家吧?”知儿莫若母,最为了解自己儿子秉性的任姑,不由地轻白了她的宝贝儿子一眼,这小子,只要一说到马,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见到了可以识马的高人,不贴着缠上去才是怪事。
不过,能因此结识到这个柳先生,倒也不是一件坏事。任姑又怜爱地看了任幽一眼,并没有多作责怪,儿子这种性格都十几年了,也并没有因此而惹下过什么祸患,她这个当娘的,也都习惯了。
“娘~!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任幽的厚脸终于微红了一下,看了他的漂亮老娘一眼,轻声说道:“我只是想拜柳大哥为师,让他教我相马驯马之道罢了,只是柳大哥似乎并没有想要收徒的意思,任我再怎么说道,他就是不愿。没办法,我只有三天两头面往他们家跑了。”
“不过那柳大嫂倒是很好相处,又温柔,又漂亮,对我也很和善,还代着柳大哥认下了我这个兄弟呢,”任幽又有些跑题地,羡慕地向任姑说道:“若是我也能娶到像柳大嫂那般,又漂亮,又贤惠,说起话来又温柔好听的女人做媳妇儿,那就太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任幽的脸上一片温柔向往,不过不知怎地,他的脑子里面忽然之间竟浮现出了狄芝芝,那个曾胖揍过他一顿的女人来,不由得猛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他跟狄府家的大小姐,还有一段过节没有了结。
“你啊,怎么说着说着,老毛病又患了?!”见儿子越说越离谱,任姑一巴掌便拍在了任幽的后脑勺上,并嗔怪地轻声斥了他两句。
“无论如何,”把手收回,任姑看了任幽一眼,轻声说道:“今天咱们定要去拜会一下柳先生,他肯为咱们‘易和居’出谋划策,对咱们任家和‘易和居’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恩情,你之前许下的那三年之期,并不足以为报。”
任姑不是任幽这样的毛头小子,自是看得到柳亦凡这个方子的真正价值。除此之外,她也看出,人柳先生肯出这个主意,远不是为图那三年的白食机会,而是人看到了‘易和居’的困境,有意要出手相助,这样有本事,且又对他们任家心存善意的人,她定要去结交认识一番。就是不能请他出来相助自己,却也要结上一个善缘。
这是任姑的做人之道,同时也是她的经商之道。
“知道了,娘!”任幽捂着他的小脑袋,一脸委屈地看了他娘一眼,轻声说道:“一会儿我就去亲自备些礼物,咱们晚上就在柳大哥家里蹭饭好了,小依妹妹做的菜,娘一定会喜欢!”
听得儿子嘴里又蹦出了一个小依妹妹,任姑坐在那里,待是无言,他们家的这个宝贝儿子,当真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