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凡?”在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时,李如似与苏晨曦难免地都有一丝的失望,不过一个名字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柳一条既然选择了隐匿,自是不会再用以前的真名,有个化名,也正常得很。
“如似兄,你说这个柳亦凡,会是柳先生么?”在驶往城内的马车上,苏晨曦看着窗外熙攘的人群,轻声地向李如似问道。
“希望是吧,”李如似的目光也在车窗外面飘荡,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管是与不是,她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现在已是年底,再有两天就到了新年,街上满是着紧置办年货的行人,熙熙攘攘地,马车行得很慢。
“能够在长史大人的寿宴上,一口气连作五首诗词,那个柳一条哪会有这般大的本事?少爷你就别再多想了。”芭蕉弯身捣鼓着车内的炉子,两只小手在上面温烤着火焰,连着十几天日夜不停地握笔练字,小丫头的右手,真的就红肿了起来,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疼痒得厉害。
“怎么不可能?”小僮看了她们家主子一眼,开口向芭蕉反驳道:“黄鹤楼上的那首诗词,不就是由柳先生所作吗?能作一首,为什么就不能连作五首?”
“是啊,小僮说得有理,柳先生之才,远不是常人所能猜想,莫说是五首诗词,就是七首八首,也应是难不倒他。”苏晨曦想着她以前在柳府时所见到的那些诗词,轻点着头。
“不过,”想起柳一条的性子,和一惯的做事风格,苏晨曦又轻蹙着眉头,轻声说道:“柳先生的性子一向内敛,而且他现在又想把自己给隐匿起来,不愿被外人所知晓,按道理来讲,他不应是这般地张扬才对,这样不就是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了吗?”
“可是,柳先生也可能是故意的啊,若是别人都像苏少爷这般着想,不就没有人会再怀疑他了吗?”小僮昂着她的小脑袋,据理力争,当然,也有一点强辞夺理的意思。
“行了,现在多说也是无用,”李如似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看了小僮和苏晨曦一眼,轻声说道:“既然咱们都来了奉节,而那柳亦凡又是狄府的教书先生,不管他是不是三原柳先生,咱们都要去见上一见,到时,一切自然也就清楚了。”
“是,少爷!”小僮低头轻应了一声,苏晨曦也随着轻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李如似现在的心情似乎有些烦燥不安,完全没有了前几天的宁静自然。
是因为柳一条吗?
苏晨曦又抬头看了李如似一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其实不止是李如似,她自己又何偿不是如此?在听说了柳亦凡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已经失踪了数月的柳一条时,她的心又何时安稳平静过?
说起来,她与豫章公主都是同一类人,只是豫章公主的遭遇,比她更凄惨一些而已。
马车里一时都再没了言语,街上商贩的吵闹叫卖之声,便随之从外面涌了进来,沸沸扬扬,嗡嗡一片。
“几位少爷,狄长史府已经到了!”随着车把式的一声吆喝,李如似她们所乘坐的马车便稳稳地停了下来,狄府,到了。
掀开门帘儿,小僮与芭蕉先后跳下马车,之后他们又扶着李如似还有苏晨曦走下地来,外面的天气,比着车内冷了太多,四个人初下来时,都忍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把车夫打发走后,苏晨曦从怀里掏出一块血红色的方玉来,递于芭蕉,让她上前叫门。
“你们是?”下人刚进去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狄知逊就拿着玉石亲自从府里迎了出来,不过在看到李如似与苏了曦四人时,不由得一脸地诧异,他似乎并不认识这两个俊俏的公子,不由开口问道:“怎么,苏老爷子没来吗?”
“小侄苏晨,见过狄伯父!”“小子李如似,见过狄大人!”
两个齐向狄知逊弯身行了一礼,看到狄知逊脸上迷惑不解的神情,苏晨曦轻笑着说道:“狄伯父,有什么话,咱们是不是先到府里再说?这里毕竟是有些不便?”
“嗯嗯,倒是老夫疏忽了,两位请里面请!咱们到厅里说话。”狄知逊并没有把玉石立即还给苏晨曦,目光在苏晨曦和李如似的脸上扫了一圈儿之后,便领着他们四人,进了府门,到了正厅。
“请恕老夫眼浊,以前似乎并未见过两位公子,”狄知逊请两从坐下后,又亮出手中的玉石,开口向苏晨曦和李如似问道:“敢问两位,这块玉石,两位是从何处得来?”
“狄伯父,请容小侄再作介绍,”苏晨曦站起身,再次轻身向狄知逊行礼,用清脆地女声向狄知逊说道:“侄女儿苏晨曦,见过狄伯父,方才在外,不便相认,还望伯父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