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杏黄色的粗布道袍,三十几岁,面容白净娇好,神色祥和,看向自己众人的目光,温纯自然,给人以些许的暖意。用柳一条的话来说:看到她脸上慈善的笑容,他就想到了家里的老娘,很亲切。
不止如此,当道姑的目光触及到他的身上时,柳一条体内刚刚纯熟不久的内气,竟也前所未有的平静安稳了起来,很奇妙的一种感觉,就像是他的内气,也见到了亲娘一般,变得比以往更乖顺了一些。
其他几个丫头也是一样,被这道姑轻轻地瞥视了一眼之后,脸上都不由地露出了淡淡放松亲近的笑意。
看着狄芝芝亲腻地搀着道姑,拉着她的师姐南宫婉儿一起向他们这一桌走来,柳一条,张楚楚,苏晨曦,李如似他们都齐齐站起身,轻冲着道姑行了一礼,并吩咐着小二再添上两张坐椅,和一些清淡的素菜上来。
“贫道慧聪,几位公子小姐有礼了。”轻冲着桌上的众人点头还礼,慧聪真人的目光在李如似与苏晨曦的脸上停留了一阵,又看了看她宝贝徒弟现在的模样儿,便了然地轻笑了笑,显是这两个小丫头的装扮,并没有瞒得过她的双眼。
“柳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小女子这里有礼了。”在慧聪真人之后,南宫婉儿拱手抱拳,轻声向柳一条问候了一句。
“哦?这位公子,便是柳先生?”听得南宫婉儿的言语,慧聪真人轻扭过头来,目光停留在了柳一条的身上,轻声问道。
“在真人面前,小子哪敢再称什么先生,真人直称小子亦凡便是。”柳一条又正正经经地冲着慧聪真人行了一礼,对于这般和善的长辈,柳一条一直都很尊重。
“柳先生客气了,称呼而已,无须计较,”慧聪别有深意地看了柳一条一眼,然后又看着柳一条旁边的张楚楚,轻声向她问道:“想来这位夫人,便是柳夫人了吧?”
“小妇人柳张氏,见过真人!”张楚楚也冲着慧聪微欠了欠身,应承了一声。
“你们都不必多礼,”慧聪真人温笑着又在柳一条和张楚楚的身上扫看了一遍,轻声说道:“说起来,贫道与两位,皆是源于一门,并非是外人。”
“同门?呵呵,真人说笑了,小子就是一平常的书生,乃是一俗人,除了孔孟之道,并未入过别的山门,真人应是看错了。”想起刚才体内内气的异动,柳一条心中有些明了,不过还是一口给否认了下来。
“就是,师父,他就是一个寻常的教书先生而已,又没有武技傍身,哪有可能是咱们的同门?”狄芝芝在一旁插言,师父定是认错了,这个胆小如鼠的书生,怎么可能会是她们的同门?
“呃,呵呵,或许吧,是贫道唐突了,柳先生柳夫人莫怪。”见柳一条不想承认,慧聪真人也不点破,轻笑了一声之后,便不再提这个话茬儿。
不过既始如此,他们的这番话语,也落到了李如似与苏晨曦的心里,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莫不成这个亦凡先生,也懂武艺?
她们不信像慧聪真人这般的高人,会无的放矢地说一些不着边际地无关话语,说不得,这个柳亦凡真是在故意藏拙也不一定。两个丫头刚散去不少的心思,不由得又聚集了起来,她们都知道,那柳一条,可是也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
“师父,您今天怎么亲自过来了?”狄芝芝看了慧聪真人旁边的婉儿师姐一眼,怯生生地小声向她的师父问了一句。
“哼,为师为何会来此,你心里当最为清楚,”慧聪真人有些嗔怪地看了狄芝芝一眼,对于这个调皮的宝贝徒弟,她有时候真是很无言。慧聪真人看了柳一条,还有一直都站在一旁的狄良,轻声向狄芝芝说道:“今天既然来了,一会儿都到贫道的观中去坐坐吧,也好让贫道尽一番地主之宜。”
“真人相邀,我等哪敢相拒,一切依真人之言。”柳一条轻拱了拱手,算是应了下来。而狄良这个大管家,面上虽有难色,不过在慧聪真人的面前,他却也水敢出言反对,这件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
难怪了,难怪刚才他不为我的歌声所动,难怪他给自己的感觉会是那般地不同,原来,他就是那个写出那些曲子的柳亦凡,原来他就是那个已经名誉整个夔州却少有露面的柳大家,难怪了。
从听得柳一条的自我介绍开始,刚才还在为柳一条他们唱曲儿的歌女,便陷入了一种呆傻的状态,两只眼睛崇拜色地看着柳亦凡,一动不动。
“小僮,你不是刚跟着亦凡先生学了一首新曲儿吗,趁得现在真人在侧,便借得这位姑娘的琵琶,为我们歌上一曲吧。”看那歌女正痴痴地看着柳亦凡,李如似心中有些莫名地不愉,便开口吩咐着小僮,去取代了那歌女的位置。
说完话后,虽然她自己也觉着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不太合适,不过话语既已出口,也就没了再收回的必要,而且她也想听一听刚才小僮与柳亦凡,在后面马车上所唱出的那首完整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