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柳亦凡,皇后以为如何?”
是夜,李世民在立政殿入寝,在后殿的卧寝之内,李世民逗弄了会儿刚过满两周岁的衡山公主,轻声向长孙皇后询问,虽然在上午时没有亲临,但是对于稚奴与兕子两人的课业及先生,李世民还是很关心的。
“气度不俗,进殿见到臣妾之时,没有一点慌张作做的表现,像是见过些大的场面,为人为师,也都还不错,”长孙皇后伸手把衡山公主接过,抱在怀里轻哄了两句,柔声向李世民言道:“还有,皇上定是猜想不到,今日上午时分,亦凡先生在为稚奴还有兕子他们授课时的情形!”
“哦,皇后在一侧旁听了?”李世民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听长孙皇后说得奇怪,便开口向她询问:“他教得很好?”
“呵呵,臣妾确是在隔壁倾听了一会儿,虽然亦凡先生有些才学,但是有才之人,并不定就能当得一位好的先生,那亦凡先生看上去,毕竟是显得太过于年青了些,臣妾也怕他会误了稚奴他们的学业。”被李世民叫破,长孙皇后不以为意,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了,关心自己的孩子,挑选好的先生,这并没有错。长孙皇后微笑着开口向李世民说道:“不过这位亦凡先生倒是真让妾身意外,一个上午的时间,他竟没有讲授一点儿有关于课业上的东西。”
“哦?”听长孙皇后的言语,她好像是在一侧听了一个上午,李世民不由也来了一丝兴趣,没有讲授课业,却还能引得皇后认真听取,而且看上去似也没有一点生气愤怒的样子,这倒是真的有些奇特。
“他给稚奴还有兕子两人,讲了一个上午的故事,”见怀里的衡山公主已经入梦,长孙皇后轻轻地把她给交到了负责照看衡山的奶娘手里,示意她将衡山带出就寝,这后接着扭头向李世民说道:“一些很有哲理,而又很有趣的故事,不但把稚奴与兕子这两个小家伙给吸引了过去,就是臣妾,也听得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所以,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两个孩子便对他们的这位新先生欢喜异常,很听话。”
这种听话,与他们平时所学的那些礼仪不同,不作做,不勉强,完全是出自于两个小家伙的内心里面,欢喜,随意,自然,这很难得。
“不过,既便是如此,在臣妾的眼中,亦凡先生这般行为,极不妥贴,所以在上午的课业结束之后,臣妾心中便有了想要更换先生的念想,”提壶给李世民添了些热茶,长孙皇后接着说道:“但是及到下午时分,待亦凡先生开始正式教授稚奴与兕子两人课业时,这两个小家伙在书房里的表现,却是让臣妾又改变了主意。”
“专注,”长孙皇后把茶壶放下,两只眼睛向李世民看来,温声说道:“那是一个皇上绝对想像不到的情景,稚奴与兕子这两个孩子,竟然一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很专注地听讲着柳亦凡先生所正式教授给他们的课业,比起以往那些先生,还有臣妾强逼着他们学习时,效果不知好了有多少倍去,臣妾看得出,当时的稚奴与兕子,对亦凡先生所讲的东西,很有兴趣。所以他们学习起来时,也格外地用心,牢记。”
“直到了这时,臣妾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在李世民的身边坐下,长孙皇后开口说道:“同时也明白,上午的那些故事,应该就是为了孩子们下午的这些专注,亦凡先生的这种独特方式,很有效用。也难怪当初狄知逊那个长史,会选他在家中教授自己的孩子。也难怪赵郅老先生会向皇上举荐于他。”
一连串的难怪,任谁都看得出,长孙皇后对柳亦凡这个新来的先生,很满意。
“呵呵,如此说的话,那个柳亦凡,倒真是一个人才!”李世民轻点了点头,道:“就是行事有些古怪,有一点特立独行,不过他若是能替朕教导得好稚奴两人,倒也是无谓了。”
很难得听长孙皇后这般地夸奖一位教书先生,是以,对于那个柳亦凡,李世民在心里面,更是看重了一些,同时也更是坚定了一些他心中原本的打算。
“明天得闲,朕定要亲自去书房看看,看那柳亦凡是不是真如皇后所言那般地厉害,”轻把茶碗儿放于桌上,李世民别有意味地轻笑着说道了一句,今天吊了一天的味口,也是该与他见上一见了。
“嗯,”长孙皇后应了一声,微点了点头,而后又温声向李世民说道:“皇上,再过些时日,便就是罗府齐姐姐的寿诞,宫里边儿是不是也应去送些贺礼,还有罗通那小子...?”
“这些皇后做主就是了,”听得长孙皇后提起这件事情,李世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挥手便打断了长孙皇后的话语,道:“至于那个罗通,皇后莫要在朕的面前再提起他!朕还是那句话,犯了错,就得受到相应的惩罚,当初朕没有直接砍了他的脑袋,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可是,皇上,”长孙皇后小心地再度提起,道:“罗家就剩下了罗通这一条血脉,皇上不让他再娶妻室,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