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简单到令人不敢相信,甚至是发指的地步。
很儿戏,儿戏到让人哑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看到苏老头儿斜倚在榻上,被孙女儿侍候着海吃海喝,一副饿死鬼投胎的糟粕样子,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一碗凉水就把困绕了太医署众太医,还有朝庭数日的难题尽数解决,这是柳一条的医术太过高明?还是,太医署的那班太医太过无能了些?
“柳先生的医术,真是,真是别具一格,孤甚是佩服!”不顾着任秉承他们这些太医面上的尴尬难堪之色,李承乾拱手向柳一条称赞,不管怎么说,别管人用了什么出人意料的法子,苏老头儿的病症,确是好于人柳一条之手。
虽然柳一条用的手段儿戏简单了一些,但是这份功劳,却是谁也夺不走的。
而且,看苏炳仁现在的这副模样,若不是柳一条出手将他唤醒,这老头儿怕是也撑不了多少地时日了。数日的时间不吃不喝,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丁之不住。
“一些本土偏方罢了,也是事有凑巧,当不得太子殿下如此赞誉。”柳一条颔首回礼,以不打扰苏老大人休息及他们祖孙叙话为由,提议着李承乾众人一起,出了苏老头儿的卧房,在苏安老管家的带领下,一同缓步向前厅走去。
“依柳先生之见,苏老大人此次的病患,缘由为何,可有什么头绪?”走动之中,李承乾低声向柳一条问起了他此刻最为关心之事,看向柳一条的面容时,期待满怀。
柳一条能够一举将苏老大人的病情解除,当是看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
“回太子殿下,”见李承乾终是没有忍住问出声来,柳一条拱手轻声回言:“虽然宋国公,齐国公,还有梁国公他们小民还没有来得及去瞧看,不过依着萧公子还有李总管他们的描述,三位国公大人所得之症,当是与苏老爷子相同。”
“正如太子殿下之前所料,”柳一条接着说道:“除了翼国公他老人家的病情是真个危急之外,其余几位老大人,应皆是受了奸人的暗算,中了别人的招数。”
“这么说,苏老大人他们,是中毒了?”
“也可以这么说,”柳一条轻点了点头:“只不过这种毒药太过于特别,对于人体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危害,功只在于可以让人陷入沉睡,昏迷不醒而已。”
“而且,这种迷药的药效极大,从苏老爷子的状况来看,”柳一条道:“让人无知无觉地昏睡上七日,也并非是极限。若是没有方法将人唤醒,便是真个睡死在榻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葡萄糖,没有输液管,不吃不喝地睡上十天半月,放在唐朝的这个时节,那是必死无疑之症。
李承乾不由深打了一个寒战,让人在无知无觉之中,虚耗而死,这一招听起来,还真是,狠毒,可怖。
“可是这苏府之内出了内奸,暗中投毒谋害苏老大人?”想到这种可能性,李承乾不耻下问地开声向柳一条请教。
“是有这种可能,”柳一条也不矫情,直声开言:“不过也不排除是有高手夜行,以迷烟的方式将迷药送出几位老大人的腹中。”
若说是奸细,一府两府的或还说得通道,不过这四府同上,府府都出了内奸,却是有些说不过去。国公府不同平民,吃饭行事,都有特定的行式和规矩,所用之人,都须经过严密审核方可,不易渗透。而且,苏老头儿与宋国公这两位大人的前车之鉴在前,柳一条不信,其他几位国公府坻,会没有一点的防范。
“那依柳先生来看,会是什么人在暗中下的毒手?竟一连毒倒了我大唐四位重臣?”
“呃,太子殿下高看小民了。”怎么问案问到我的头上了?柳一条愕然地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难不成这小子真把自己给当成了样样都精的全才了?
“小民只是一医生,或者说是一农夫或是商贾也不为过,像是这种谋害朝中要员之事,小民又怎会知情?”柳一条弯身回言,并给了李承乾一个很是中肯的建议:“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关节,不妨着大理寺或是刑部的各位大人前来调查。”
若是那些人有用的话,孤又何须问你?
李承乾轻摇了摇头,看柳一条并没有想要说下去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做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