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就是喜欢马,就是喜欢缠着那个小马师,你管得着吗?”小脸一昂,气呼呼地转身在阿大搬来的椅上坐下,看了看身边的守护着的四个护卫,心里权衡再三,曲宝宝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是不是要再找公孙贺兰的麻烦?
毕竟,上一次公孙贺兰给她留下的印象,着实是太深刻了一些,仅是用了三两下的功夫,就把阿大阿二身上的大半骨头给卸了下来,曲宝宝便是现在想来,身子还是忍不住地会哆嗦一下。
五感正常,却身不能动,嘴不能言,整个身子都没有了骨头的支撑,那种感觉,比坐牢还要痛苦上百倍,没有谁会觉得喜欢。时间长了,便是能把人给逼疯了也不一定。
所以,虽然在没见到公孙贺兰之前,小丫头百般地想着要逼着公孙贺兰出来,以达到自己报仇雪恨,一泄前耻的目的,恨不得直接用牙把这个一直跟她过不去的臭小子给撕碎了。但是现在,等到公孙贺兰真个出现在她的眼前,曲宝宝这心里却是又泛出了些许地怯意,不敢轻举妄动起来。
不然,若是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他们四个出手都制不住这个臭小子,想起上次公孙贺兰在这里对她的威胁,曲宝宝心下更是谨慎了一些,毕竟,这里是大唐,不是他们高昌,而眼前的这个臭小子,也不是在高昌时那些可以随便自己欺负的武士。若是公孙贺兰真个对她做了些什么,她那个平日里最是爱护她的老爹,便是有心,也是鞭长莫及。
好女不吃眼前亏,在想着要退后一步的时候,曲宝宝心里不由有些后悔,前几日在回来的时候,怎么不没想着要再多带些护卫呢。
“还是那句话,你的事情,本少爷懒得掺和,也稀得去管,”没有看出小丫头的心思,公孙贺兰仍是不紧不慢地小饮着茶水,道:“你以为本少爷跟你一样,整日里无所是事,只知道跟在马屁股后面瞎转悠,本少爷忙着那。”
“谁,谁在马屁股后面瞎转悠了,本小姐那也是在做正事,在替我爹分忧,”被公孙贺兰一句话给憋得小脸赤红,曲宝宝努力地做了两个深深地呼吸,强制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点也不吃亏地出言向公孙贺兰讽刺:“可不像是某些人,表面上说得大义凛然,好像是有多了不得一样,其实还不就是靠着家里的关系,随便地在军营里呆上两年,好渡上一层金边么?”
“实话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纨绔少爷,本小姐在高昌见得多了,用不着你在本小姐的面前装大尾巴狼,哼!”说完,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看到公孙贺兰手里一直捧着的热茶,曲宝宝扭头朝着一旁的何文,一点不见外地开声吩咐道:“何文,去给本姑娘也沏一碗茶水来!”
“这……”没有直接应下,何文小心地扭头向公孙贺兰瞄来。没有公孙贺兰这位小少爷的首肯,他还真不敢就应了曲宝宝的话语。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在这牧场里,不是马师就是马匹的,你又如何去为你爹分忧?”轻冲着何文摆了摆手,示意他依着小丫头的吩咐去做,没有理会小丫头方才那般刻薄但却不乏其事的话语,也没有想着去出言反驳或是为自己辩解,公孙贺兰倒是颇有兴趣地向其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曲宝宝此来牧场的目的为何?这个刁蛮的小丫头片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她口中的老爹,在高昌国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这些问题,可比那有一句没一句的口水帐,要重要管用得多。
“我的事,你不是稀得去管吗?”没有回答公孙贺兰的问话,曲宝宝很是得意地轻昂了昂头,反问了公孙贺兰一句,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不想说?那就算了。”看都没看曲宝宝一眼,公孙贺兰又轻闭上眼睛,兴趣缺缺地小回了一句。
“你~!”
“曲小姐,您的茶沏好了!”不待曲宝宝再有什么话语,何文适时地端着正在冒着热气儿的茶碗儿轻走了过来,双手将热茶递上,道:“这是公孙少爷方才刚捎来的上品‘三原茶’,曲小姐请!”
“哦?”两只眼睛一亮,肚子里刚刚憋下的满腹怨气,一下便被冲散了个无踪,小丫头忙着伸手将茶碗儿接过,凑到面前提鼻轻闻,之后又陶醉似地把茶碗儿送至嘴边,嘴唇溜着碗边儿轻轻地一吸,一口茶水入腹。
气香,味甘,汤色圆润,入腹之后,更是清香满怀,口齿生津,方才何文倒是没说假话,这茶,还真是三原上品。
“公孙公子,”口中的茶香未了,曲宝宝整个人都变得极为有礼起来,好似方才的不快都已尽数忘去,没有一毫放在心里,小丫头笑眯眯地恬着脸凑到公孙贺兰的跟前,道:“咱们现在所饮之物,可是今秋的新茶?”
“家里刚给送来的,怎么,喝着还合意吧?”早知道小丫头便会是这般地反应,公孙贺兰浑不在意地轻翻了翻眼皮,故作大方地开声说道:“本少爷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曲小姐若是喝着中意的话,嗯嗯,那个,一会儿再让何文给你,嗯,再沏上一杯也就是了。”
“呃,你!”小气鬼!自觉着被公孙贺兰给摆了一道,在心里小骂了公孙贺兰一句之后,曲宝宝狠狠地瞪看了公孙贺兰一眼,而后伸手探腰,随便划拉了两下便又把她的那个小荷包给掏了出来,看也没看,直接便甩仍到公孙贺兰的身上,道:“说吧,什么价,你那里还有多少,本姑娘全都要了!”
一如既往地财大气粗,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公孙贺兰好笑地看着手里不知被他摸过多少回的荷包,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该不会就是专门为这个小丫头而准备的吧,怎么都过了这么多次,经了那么多的教训,这个女人还是不长一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