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朝凤,灵动四方,在看到柳小惠的一瞬,李淳风乍然间便想起了他第一次入宫见到长孙皇后时的情景。
福泽,富贵,面窄而眉宽,鼻高而颧凹,唇薄而耳厚,脸旁,眉宇,紧凑而协调,透着一股四溢的灵气和富贵,比之长孙皇后的面相,这个叫做柳小惠的小姑娘,还更为长寿福绵一些。
一个乡下农户的小丫头儿,却身负一副百鸟朝凤一国之母的惊人命相,这是天命如此,还是又有人在逆天改命,变了这个小丫头的命数?
知道此女是为柳一条之妹,李淳风亦不敢轻下评断,毕竟,连跟柳一条走得稍近一些的朋友都在不觉之间被其改命易途,那身为柳一条亲人的柳小惠,会不会也被柳一条给冲了命数,变了命格,现在谁也说不准确。
“可否能让李某为这位小姑娘瞧看一下手相?”为了早些解下心中之惑,李淳风凭生第二次主动开口要为别人看相,也没想到,这两人竟都同是出自于他柳氏一门。
“当然,当然,能得李先生这般青睐,是我们家小惠的福运。”见李淳风一口便答应下来,并主动要求要为他们家小惠瞧看手相,老柳与柳贺氏全都急点着脑袋,像是那天上真个就掉下了一块陷饼落在了他们的头上,欢喜不已。
“来来来,小惠乖,快些把你的小手伸出来,让李先生给你瞧看瞧看。”半拽半半哄地,柳贺氏拉着怀中女儿的小手,急急地递到李淳风的跟前,恭敬地开声向李淳风说道:“有劳李先生了!”
“娘,他是谁啊,为什么要看小惠的手手,小惠不给他看!”撅着小嘴,柳小惠怯怯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生人,极力地想要把手缩回,不过怎么也耐不住娘亲手上的力气,急得小丫头小脸通红,眼泪都在眼圈里转了几圈,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
“小惠,莫要胡言,在李先生的跟前,不得无礼!”看到女儿这般不听话语,生怕她再说些什么鲁莽不知轻重的话语冲撞了李淳风这位活神仙,从而错过了这个莫大的机缘,老柳在一旁轻喝了一句,两只老眼狠狠一瞪,吓得柳小惠当时就闭上了嘴巴。
严父慈母,在老柳家他们这个小家户里,老柳这个当爹的,还算是有些威严,最起码,在柳一条柳二条他们小的时候,老柳说起话来,还能镇得住他们。
“呵呵,小姑娘莫怕,叔叔只是想要轻轻地摸一下你的小手罢了,断是不会把你疼,你尽管把你的小心肝儿放进肚里就好了。”童言无忌,李淳风自是不会为了一个孩子的话语而心生不快,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还是这般地灵动,惹人怜爱。
“真的?”怯怯地看了一眼一旁板着眼的老爹,又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和里和气笑眯眯地与自己说话的李淳风,柳小惠眨着她那一双白净无暇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娇声问道。
“那是自然,我还能骗你一个小姑娘不成?”见柳小惠如此,李淳风不由轻声呵笑起来,再一次地开声向小丫头保证。
“嗯,那,小惠就给你摸一下下好了,”眨着眼睛思量了半天,小丫头终是轻点了下脑袋,身子往娘亲的怀里微缩了缩,两只小手这才主动地伸到李淳风的面前来。
“呵呵,小姑娘真乖!”轻轻地抬手在小丫头的额上轻拍了一下,李淳风这才伸手接过柳小惠的小手,上下认真地观瞧起来。
观形,摸骨,夺势,形为外,骨为内,而势,则就是被相之人一生的命格。
看着李淳风看手,摸骨,一会儿掐指谋算,一会儿又是凝眉静思的,老柳与柳贺氏这夫妇两个心中紧张一片,生怕这位活神仙一开口,就说出了他们家小惠什么祸事。
而罗齐氏与罗通母子,在一旁看着李淳风仅是为一个不满十风的小丫头瞧相,就费了这近一盏茶的时间,而且看上去还是颇有些耗费心神,心下多少都有些诧异,记得当初,李淳风在府上为老太太瞧相的时候,那可仅只是打眼一扫,就轻松地给出了论断,怎么今天,他却是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轻松之态?
难不成,柳家小妹的命相,还有着什么重大的玄机不成?
“李先生,您看我们家小惠她,命相如何?”过了好半天,好不易等到李淳风将柳小惠的小手放下,老柳与柳贺氏急忙向李淳风问道,厅中其他一干人等也全都好奇地朝着李淳风这里看来,想要知道这位长安神算,会为眼前的这个幸运的小丫头断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皇上,殿外礼部尚书王大人,还有三原县丞柳二条联名求见。”刚把陶颜德打发走,李然又躬着身子缓步从殿外进来,尖声禀报。
“嗯?他们爷孙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李世民闻言,神色不由一愣,有些诧异王珪那老爷子今日里怎么不再如往日那般避嫌避亲地,竟亲自带着他的孙女婿一起入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