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您看我们家小惠她,命相如何?”过了好半天,好不易等到李淳风将柳小惠的小手放下,老柳与柳贺氏急忙向李淳风问道,厅中其他一干人等也全都好奇地朝着李淳风这里看来,想要知道这位长安神算,会为眼前的这个幸运的小丫头断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一生富贵,少有烦忧,是难得的金福之相。”轻吟了一会儿,李淳风抬头向柳家的二老看来,又在已跑回娘亲怀里的柳小惠看上了一眼,这才缓声道出了柳小惠的日后的大致命络。
“先生吉言,小老儿代我们家小惠谢过先生了!”听李淳风断出此言,老柳夫妇齐松了口气,老柳更是欢喜地躬身与李淳风行了一礼,对示谢意。
“李先生此言,怕是有些言无不尽吧?”见李淳风只是简单地给出了这么一句话,罗齐氏心下不免有些疑惑,看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半天的力气,李淳风所看到的,怎么可能就只是这么一点浅显的东西?
挥手将在场无关的下人屏退,罗齐氏微弯了下身子,恭声向李淳风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未尽的话语,还请先生能够明言。”
“呃?”罗老太太这一番的举动和话语,让已是满心欢喜的老柳夫妇神色一愣,有些迷惑地抬头向罗齐氏还有李淳风这位活神仙看来,怎么方才活神仙所言,还有什么保留不成?不由得,两口子的心又一下升提了起来。
“老夫人慧眼,”没有一点被人发现把戏之后的尴尬,李淳风不紧不慢地端起桌前的茶碗小饮了一口茶水,淡笑着轻向罗齐氏还有柳老实他们点了点头,道:“方才淳风所言,虽为实,但是却不甚为详尽。”
“李先生,您这是……”心中一急,老柳不由便出声插起话来。
“柳老爹莫急,”抬头看了柳老实一眼,李淳风接声说道:“不是李某不愿详说,而是,不能说,也不可说,这,本就是我们这一行当的规距。”
“天机可窥,而不可泄,私泄天机,会折损了淳风的寿限不说,便是对柳小姐日后的命数怕是也会多有影响,”轻将茶碗放于桌上,李淳风轻声反问了老柳还有罗齐氏一句,道:“想来柳老爹,还有罗老夫人,也不愿看到柳小姐日后的大福大寿之运,因此而受到影响吧?”
“这,”与柳老实夫妇对视了一眼,李淳风一句话就把话给说到了头儿上,完全堵死了他们再问的机会,罗齐氏微欠身向李淳风轻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倒是老身有些鲁莽了,先生恕罪。”
“嗯嗯,今日能有幸经先生之口得知我们家小惠今后大致命数,小老儿也就知足了,断是不敢让先生为此而损了寿限,”算命损寿的事情,柳老实在乡下也是多有听闻,现在听李淳风这般言讲,接下来,便是李淳风拼着折寿损命的风险坚持要讲,他却也是万万不敢再听了。
“多谢老夫人,柳老爹体谅!”冲着两人微弯了弯身,李淳风的心思不由又放到了柳贺氏怀中的柳小惠身上来。
纹贫,骨寒,主一生悲苦而无依,早年贫,中年苦,晚年无一子可承欢于膝下,这本是一卑劣至极的下下之相,可是,李淳风为她推算命势的时候,却又发现,这个柳家幼女的命势,却是紫极于云上,大富大贵,隐有未来国母之兆的上上之品相。
像是这种贫富相背,反差至极,几是不可以以常理以待之看之的古怪命势,除了那柳一条之外,柳小惠是他凭生所见第二人。
还有,眼前的柳老实及柳贺氏他们两个,李淳风的目光在这两夫妇的面上扫过,与柳小惠这个福泽深厚的小姑娘相比,他们的命势虽然转变不大,不过却也是由一生奔劳贫苦,换成了后半生的安享安乐。
相对于普通的农户人家来说,他们命势的这一转变,也称得上是福乐延绵的极至之相了。
想到此,李淳风想要见到柳一条的渴望就变得更加迫切起来,能够轻易将自己身边亲人的命格产生如此巨大改变的人,他的命格,将会是怎样一番状态?
“老夫人!老夫人!皇后娘娘来看您来了,德内侍方才过来通报,说是再过片刻,皇后娘娘就到了,让咱们府里提前好做个准备。”正当厅内众人正为柳小惠将来大富大贵的命数而心怀欢喜的时候,罗府的大总管罗祥,小跑着从门外冲了进来,躬身与厅内的众人行了一礼之后,急声向罗老太太禀道。
“皇后娘娘来了?”罗齐氏闻言,面上没有一丝慌乱之意,挥手将罗祥打发下去准备一些迎礼所必须的物什,之后老太太温笑着扭头向身边的李淳风与柳氏夫妇说道:“难得碰上皇后娘娘凤驾莅临,李先生,柳老弟,还有柳家弟妹,都随老身一同出去迎上一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