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方案,你的铸炮厂利润一直有限,在商人平均年收入10万两的澳门,你的炮厂盈利每年还不到12万两,这难道不是因为铜炮的利润过低造成的吗?你要知道东亚的铜是全世界最昂贵的,所以我打算用铁炮技术和这四万七千两获得你炮厂40%的股份。”陈良图穷匕见,靠在椅背上,品着刚刚调好的蜂蜜柚子茶,欣赏着面部表情不断变化的卜加劳。
他不想把卜加劳逼到破产,那样对自己的名声也有很大的影响,毕竟这样的手法欠缺光明正大,所以陈良提出了铁炮技术加免除债务的方式入股炮厂,在历史上,明年年底卜加劳就会从佛山雇佣两名铁匠,从而获得了大明先进的铸铁翻砂技术,并且将技术扩散到了果阿,乃至欧洲。
“陈,你太贪婪了,我只有75%的股份,而我之前收购20%的股份就花了四万两。况且铸铁是没办法制造高水平的火炮的,你所谓的铁炮技术一钱不值。陈,你什么时候变成强盗了!”说到了自己的命根子,卜加劳面部的每一条神经都在抖动。
“你已经看到了英国人船上的火炮,知道铸铁炮是完全可行的,这样吧,我宽限你5天,5天之后,我会带着大明的铁样过来,如果你能筹到钱,那么一切皆休,如果凑不到,我们就看看能不能成为生意伙伴,这是我最宽容的答复。”陈良看着老头随时可能爆血管,倒是很善解人意的中止了谈判,毕竟做出这个选择,卜加劳这个老奸商也需要时间。
至于他能借到钱的事,陈良完全不考虑,现在可是贸易季,商人手里的每一个铜板都可能在明天变成一两白银,你会从大牛市的炒股者手中借到钱?没有可能的,陈良便放任老头去经受社会的毒打。
陈良很有风度的把浑浑噩噩,嘴中一直念叨着强盗的曼努埃尔·卜加劳送到了楼梯口,回过身就看见正努力品鉴每一种茶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商务专员。他看起来就像后世的米其林评级调查员,每喝一口就在旁边的报告上写下几句,荷兰人真是这个时代最专业的商人啊。
于此同时,在耶稣会教堂内,郑芝龙正跪在一位神父面前,双手交叉凑在唇边。
神父问他说:“为得享天主子女的自由,你弃绝罪恶吗?”
郑芝龙答说:“弃绝!”
神父又问说:“为脱离罪恶的奴役,你弃绝引人犯罪的人、地、事物吗?”
郑芝龙答说:“弃绝!”
主礼又问说:“你弃绝万恶之源的魔鬼吗?”
郑芝龙答说:“弃绝!”
神父终于在郑芝龙者额上点水三次,在额头上划下十字,同时说到:“尼古拉斯·加斯巴特·一官,我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给你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