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芝眉一蹙,上前就扒开了陶长义刚扣好的衣服,惊呼,“呀,昨晚你一定没有睡踏实吧?”
陶长义身子僵住了,尴尬的别过了头,他确实没有睡好,她娇软的表情,衬衣下白细的长腿在脑子里晃了一晚。
沈妙芝一脸愧疚,“喂了一夜蚊子,一定难受死了。”
随后她眼神又变得亮晶晶,“我以前天天喂蚊子,擦风油精止痒最快了,家里有吗?”
陶长义看着她眼里的清澈,眸底明暗闪烁,原来她在说这个。
他没有接话,视线落到她身上。
明晃晃的朝阳下,沈妙芝裸露的胳膊,小腿,上面层叠的暗色蚊子疤几乎遮盖了白皙的肌肤。
他想起了她说自己睡鸽笼的平淡语气,像极了讨论别人。
看着面前娇小的身体,自己就是把苦尝了个遍的那个,还一脸愧疚的关心自己被蚊子咬的小事,胸腔里的心疼和想抱住她的感觉几乎要撕裂而出。
他后退了几步,“我去找找。”仓皇而逃。
沈妙芝看着他急促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雨棚下面,做木活的各种工具一应俱全,这才满心欢喜的准备去做饭。
调了面糊摊了几张鸡蛋软饼,炝炒了个土豆丝用作卷饼,又用酸菜做了个开胃的酸菜拌汤,简简单单的早饭就做好了。
陶招弟三姐弟正在桌子上,就着玉米糊糊啃着烙的微糊的干馍馍。
三个人看着沈妙芝端上来的松软金黄的鸡蛋饼,喷着香味的土豆丝,和酸香可口的疙瘩拌汤,齐齐咽了咽口水。
同样的食材,为什么她做出来的花样这么多?而且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
看着沈妙芝旁若无人的帮陶长义卷菜饼,陶长义面上也丝毫没有愧色,三姐弟心里很不服气。
陶长忠闷闷的说,“你可以不给我们做,但是必须得给爷爷做,你是孙媳妇,理应孝顺他,况且他还有腿伤没痊愈。
他在又一脸怨念的望向陶长义,“媳妇这么自私自利,你也不说说她。”
沈妙芝瞥了陶长忠一眼,“第一,他没养活过我,第二,他讨厌我,想让我孝顺他?
除非我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做那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冤种。
我长你幼,我没教你做人,你倒指教起我来了,谁给你的自信和勇气?
以后吃饭的时候你在乱嚼舌头倒人胃口,小心我一个不开心把粮食都锁到房间,要吃你们自己挣钱买去!”
说完,沈妙芝望向的望向陶长义弯了弯眼眸,“你不会也认为我不孝顺老人,苛待弟妹吧?”
陶长义没抬眼,只醉心于手里的卷饼,淡淡开口,“你开心就好。”
陶家从没认过他,只有他自己明白,回杨家村是为了谁,照顾陶家只是明面上的幌子罢了。
咽下嘴里的食物,他余光瞄向对面的人儿,她正一脸恃宠而骄的瞪了瞪陶长忠。
陶长忠气的撂下碗就离开了桌子。
剩下两个也觉得没意思,纷纷端着碗一脸怨气的离开了。
桌子上总算安静了。
沈妙芝吃了一个卷饼就吃不下了,喝完了拌汤,她边擦嘴边对陶长义说,“长义,我们商量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