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不敢落在沈妙芝的裸露的长腿上,可余光却不受控制的自动捕捉过去,刚伸手去拉灯线,沈妙芝却一把搭住他的手,扬着娇俏的脸眨了眨眼,“陪我聊聊天可以嘛?”
近身尚早,聊天总可以吧?
昏暗的灯光下,沈妙芝的脸有种让人窒息的美,浑身散发着危险的诱惑。
陶长义看的微微失神,喉咙涌动着咽下几欲脱口的赞同,飞快的伸手拉下灯线。
灭灯后,他眼底的压制渴望疯狂暴露在黑夜,步伐僵硬的坐到了自己的竹子床上。
曾经他把对亲情的渴望赤裸裸写满了脸,没想到这给了他们拿捏他的底气,他一遍遍渴求,一遍遍被他们抢夺,欺辱,凌虐。
最后他懂了,越是喜欢的东西越要克制不露,不然就是亲自把尖刀递给对方,最后只会让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沈妙芝眼底的喜欢他看的出来,可他知道,这么短的时日,这种喜欢只浅达皮相未深入骨血。
可他清楚自己不一样,对她的渴望只要她微微勾指就会失控。
沈妙芝是自己人生最后的火种,过早的燃烧或许只会转瞬即逝,那之后,这人世间于他就是疮痍。
沈妙芝微微怔愣,看着陶长义的黑影孤零零的坐在竹床上发呆,仿佛要和黑夜融为一体,胸腔的心疼像疯长的青藤,让她微微窒息。
她经历了两世,可他不知道啊,她流露的情感分毫不假,可太炙热会让他怀疑退让,回到自己的方寸世界。
没被爱过的人,面临突如其来的感情时会恐慌,会自我怀疑。
这种感受,她已经深尝过一次了。
“长义,我们什么时候去市里。”
沈妙芝躺平,睁大了眼和黑夜对视,轻渺的声音划破陶长义眼中的孤寂。
僵硬的身子缓和下来,神识扯回现实,他翻身躺到竹床头枕双臂,音色微哑,“明天就可以,礼拜一我的假期就到了。”
沈妙芝语气雀跃,“好,那明天上午我就收拾好东西,请干妈干爹吃完饭我们就进城。
小东西倒好说,推车该怎么办?”总不能推到城里吧?
“这个我来想办法。”陶长义翻了个身,脑海里一帧帧浮现着沈妙芝拥抱他的情景,呼吸微重。
沈妙芝对着黑夜笑了笑,“好,有你在我不操心,睡咯。”
一夜好眠,梦魇远离。
次日清晨,陶长义就骑着自行车进了城,沈妙芝则哼着小曲开始收拾两个人的衣物。
三姐弟干活时已经往里面偷瞄了一百回,看着沈妙芝不停的往蛇皮袋里装东西,他们心里竟有些慌乱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