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四处都是金碧辉煌,正堂高座的软榻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头戴凤冠,身着镶金边的红『色』金刺五凤吉服。
“母后,近来过得可算安好?”
皇后幽怨地叹了一声,戴着纯金护甲套的手端起玉杯抿了一口。
“母后是有什么心事?”林晨钧小心翼翼地问。
所谓母凭子贵,本就是皇后的她生下了一个足以担当太子的儿子,她的地位自然是无人可以撼动。不能撼动是一回事,能不能让她烦就是另一码事了。
皇宫内,后宫争斗很多时候比臣臣相争还要凶残可怕。想要活在后宫,最先要抛弃的就是人『性』,之后就是要学会尔虞我诈且要戴好面具。
“没什么,就是这几日虚火待亏,服过『药』后有些乏。”
“是太医院不好,儿臣愿去炼丹师协会为母后请长老来看看。”
“不必了,炼丹师协会的人全都是鼻孔看人,太医院的人不比他们差。本宫休息几日就好了。晨钧,你有好些日子都没来了。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吗?”皇后一手揽起另一边袖子,一手端起一个盘子推到林晨钧面前,“先吃一些花糕,近日棠花开,这花糕也是钧儿你喜欢的。”
“谢母后。”他尝了一块,“味道确实很好,没有变呢。”
“呵呵呵,喜欢这些都带回去吃吧。钧儿,今日来定是遇到了难处,来与母后说说,说不定母后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打小我什么事母后都知道,就不要打趣我了。”林晨钧淡淡的笑。
一举一动都显『露』出高贵的他,笑起来就像一块温润的玉石,单是『色』泽就让人舒心。
“钧儿这是看上哪家女孩了?”
林晨钧的脸刷一下红了个透,脑海里浮现的尽是苏雨。可是又想起苏雨受伤中毒的模样,心脏霎时间像是被一只手攥住,酸疼似乎要涌上双眼。
“母后有心了,儿臣今日并不是为了此事!”
“无论为了什么事,今日你都该去见你父皇,而不是来本宫这里。”皇后端起茶杯,捏起盖子拨开上面的浮叶,茶杯挡住的是皇后阴森森的双眸。
林弈的御书房处,隔着龙案,林弈身着黄袍,天子旒冕已经卸下,但身上还未来得及换常服。他对面坐的是大马金刀的涂山子归,满目阴寒。
如墨黑发没有任何束缚,如同瀑布一样垂在肩上。一身普通的水蓝『色』书生袍,一副看起来就不配坐在这的样子。
看着桌案上摞起高高的奏折,涂山子归嘴角一挑:“你这么忙,不如批完了再来跟我说话,我不急。”
“这些都写了什么你我都清楚,又哪有看的意思呢。”林弈竟是一把将这些奏折扫到了地上,“陈五,传朕御令,抄家申屠枞,申屠家所有在职的一律革职。男『性』六岁以上全部流放,女眷卖去青楼为『妓』,终生不可赎身。申屠后辈身份永远是平民之下,永世不可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