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风洗干净上面的淤泥,摊在太阳下晾干。
“叫下人去捞就行了,何必自己下去?难道你还信不过府上的人。”
苏宁风笑了,“还真信不过,这里的人,有卧底。苏雨不能确定是谁,所以一直都装作不知道。”
涂山蹲下,用灵气将水分蒸干。
“这……”苏宁风看见上面越来越清楚的字,眼神变得很不对劲。
“这不是圣旨。这是苏敬祺身死军帐的真相。”涂山子归帮他说出来。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说,皇帝在做什么?可是这之后,苏雨依然没有停止调查。”
“掩饰,苏雨在掩饰。不然一接到圣旨就停止搜查,这也太明显了。还有就是,这些可能不完整。”
涂山子归也没有想到,所谓的圣旨会是这东西。那天陈公公喊的话他可都是听见了,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还有后面赐婚的话都说得一本正经。
“她为什么不销毁,烧掉不是更好?”
“我大概知道她想做什么了。”涂山子归拾起这张布,“你说这上面是不是还有其他暗示,苏雨和林弈之间才知道的,就算其他人拿到了,也只会震惊这不是圣旨,而不会发现真正的秘密?”
苏宁风点头,倒是很有这种可能。苏雨一向狡诈,心狠手辣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却常常借助自己从小体虚的特点让敌人小觑她。
“对了,苏雨被带回家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东西是附带的,比如说一个竹卷或者什么信物之类的?”
苏宁风皱眉深思。
十三年前,苏敬祺大败神赐帝国,林弈特意下旨将其召回,封爵庆功。
苏宁风的母亲,苏敬祺唯一的伴侣带着他们兄弟三人,一如既往地来到城门之前等待他凯旋。
那一日,苏敬祺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意气风发威风凛凛。京都之内热闹非凡,苏敬祺亦满脸笑容。
他离上一次回京已经五年了,苏宁风十岁,三弟苏宁乐四岁。他都没有见过这个小儿子,接到这个喜讯的时候,他还在擦拭他的红缨枪。
那一日,他先是上朝面见了皇帝,受认天下兵马大将军。谁也没想到他这个大将军才当了三年,最终没有在军人的归宿上死去,而是死在自己守护的人手下。
苏宁风跟着哥哥满怀期盼的终于等到应付完各种人回家的苏敬祺,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抱着个两岁大的女娃娃回来!
苏敬祺的头盔被苏雨抱在怀里,上面的红樱都快被她全部扯干净了。苏敬祺对她这个行为居然没有一点怒容,竟然还笑着和她蹭鼻子!
“她叫苏雨,以后就是你们的妹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保护好她。”苏敬祺对他们三兄弟认真的介绍时,苏雨对着苏宁风的秀发就是一通蹂躏。再看苏敬祺的头盔,已经一根红樱不剩了,光秃秃的一个。
苏宁风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苏雨那年已经两岁了,可是她来到家后,只会咯咯咯的笑,还有到处去扯那些流苏,头发之类丝状柔软的东西。不会说话也不会哭,饿了会步履蹒跚地找他们要吃的!
可是要说有没有什么东西,只有苏敬祺知道。他没有那出过任何东西,在整理将军府和母亲遗物的时候,没有找到任何像是信物或者奇怪的竹简。
“真的没有吗,我怎么感觉神算篇在她身上。一个十五岁的人,就是再精于算计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更何况是跟你一起长大。”
“跟我长大怎么了!啊?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教了她这么多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