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苏雨抬手制止了夜琴杳，“我没脸见他了。我都不想见到他了，这人太过分了吧！”

“有什么嘛，不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我到现在不还是单着，你就知足了吧。”夜琴杳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用小铁勺在咖啡里面搅拌，过一会加点糖，放了两包糖一小杯的奶，她才端起来吹一吹，小口喝下。

喝下咖啡胃里暖洋洋的，夜琴杳发出一声喟叹。

“最多三十年，三十年之后，无论他成与败我都不会再参与这种事情了。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就这样过着吧。”

“不是，我看他对你挺有意思的啊？”苏雨笑起来，一脸我早就看透的样子。

夜琴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苏雨是不知道，但是这几年可是亲身经历的，封筱黎要疯狂起来是六亲不认，无论谁挡在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牺牲了谁都是没有关系的。不择手段，实力又强大，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听命于他，为他至死不渝。这种人，虽然伴君如伴虎，但是封筱黎这个人，平日里忠义付之行动，到了能用到你的时候就算你在他面前被折磨致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稍有不注意，就会陷入这个人的陷阱，成为他吸引大鱼的诱饵。夜琴杳跟随他，并非是真的对这个人忠诚，而是觉得自己欠了他的。

当年若非是夜家的疏忽，后来那一战也不会惨败直全军覆没，所有大家族都被屠戮到只剩下一两个人，甚至有很多家族，是一点根都不剩了。

“阿黎走的是无情之道，他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还有我对他更没有任何想法，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你和涂山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没有可比性好吧。”

“嘁。”苏雨不开心地撇嘴。

她确实不够了解封筱黎，封筱黎的面具也太多了，估计就算是最近他的夜琴杳，都不能看到他真正的面目是什么样的。

两人最终是没有什么话题好说的了，夜琴杳慢慢将这杯热咖啡喝完，付了钱之后，游荡在街上。

下午四点多，说热不热，但也不是很凉快，有些闷得烦躁。天山积云厚重，估计晚上或者凌晨会下雨。

夜琴杳在这个世界给自己弄了一个假身份，混完了大学，之后便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在网吧待了这么久，要去做别的工作，大概也都不会了吧。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管去做别的什么工作，都会显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就连这网吧，开店的人都是封筱黎。

“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好歹还有一个自己的目的，我却连我的未来都看不见。”

夜琴杳自嘲一笑，“亏我还有脸自诩夜家的人，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见，又怎么去看别的一切？”

夜琴杳抬头看着这灰暗阴沉的天空，“我真的很累，心累。苏雨，你不明白的那种感觉。为天下誓守秘密，为我自己誓守承诺。你觉得我这样活着，有意义吗。”

苏雨飘到夜琴杳的面子，抚摸着下巴沉吟着。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们所有人都活不下了。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些人早走上歧路堕落进那万劫不复的深渊。你对自己来说有没有意义。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我大姐，对我而言意义深重。”

“行了行了。”夜琴杳不耐烦地摆摆手，“收起你那过期的鸡汤吧，这玩意在这个世界早就被玩烂了。”

夜琴杳到了拐角的时候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走，没有回到网吧，说暂停营业就暂停，晚上也不开。最近这些人，看封筱黎不在就觉得自己就一个小丫头片子，没有什么用。

夜琴杳也懒得为自己正名，没必要。还省事，不省事的是封筱黎回来后的问题。管他呢。

“你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