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子归洗干净手，他连衣服也一并换了。

“只有这个。”涂山子归拿着一个手镯，这种手镯样式很普通，感觉上像琉璃的，外面街边几块铜板都能买到。

只不过就跟那块鹅卵石一样，普通不代表这东西真的是垃圾。

苏雨把这东西拿在手上，手指摩擦着表面。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跟你说吗，这里面，是去往神界的办法。如果我早告诉你，你早给我毁了。”

“嗯？”涂山子归似乎嗅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苏雨笑笑，“对，我就是唬了你。”

涂山子归头疼，他太阳穴上的青筋凸起，有力地跳动着。苏雨这一手算的，让妖真的是措不及防。

苏雨不是因为记忆觉醒，而是凭着神算篇的指示，还有前世留下的提示，她选择了去寻找这个当时在感觉上很重要的东西。

对神算篇的提示，苏雨对涂山子归只字不提，让涂山子归以为苏雨什么都蒙在鼓里，其实不然。

头疼，真的头疼。

但是现在阻止也根本来不及了，已经应了前朝遗子，即使是失落者，身体里流淌的依然是神族的血脉，是神族的血脉，就不能违背对拥有王之血脉的人的承诺。

封家只要还留有一个活的，新王朝的人就不是真正的神王。他们，只能说是次神王。

苏雨虽然说的是实力到了会去帮他，可是提升实力，不只是自身毅力够强大就行，也要有一个好的环境。神界的环境当然是最好的，得天独厚的一方天地，在神界，就算不刻意去修炼，单纯吃吃喝喝，寻常实力也比下界要厉害很多。

以苏雨如今对实力的追求，要阻止她回到神界修炼，还不如直接让她魂飞魄散去虚无界待着好了。

涂山子归平静了，他已经不会再为这件事执着了，身为神族的人便是生而高傲，“什么时候走。”

“准备好了就走。”

苏雨亲手为苏倩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做了一个坟，没有棺，影卫生活着死都不会真正出现在世人眼中，死后也不需要太奢华的葬礼，那是对他们的侮辱。

只要有人记得这个影卫曾为自己死而后已，影卫便是知足了。

苏倩生的时候迷茫过，遇到苏雨之后便再没有其他的奢望，如今为苏雨而死，她也无怨无悔。

“我会给你报仇的，生杀之仇，还有欲图窥探上界之罪，他们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雨望着这个无名碑，她不知道苏倩的名字，或者说苏倩从未有过名字。她只有代号，以前叫倩蝶，现在叫苏倩，都只不过是一个代号。

涂山子归想了想，抬起手，手指在空气中划过，碑上出现清晰的刻痕。很简单，只有一个倩字。

“走吧。”带走苏倩的时候已经告别过了，迦夜和苏雨之间也已经两清。

苏雨答应的都已经完成，迦夜欠的也都还清。

涂山子归化身成九尾巨狐，苏雨懒洋洋地睡在他的背上休息。凤凰山脉之中，一夜间，所有慕姓魔族尽数死亡。

在之前一途中，他们亦暗算过苏雨，所以私仇还是他仇，对苏雨而言都一样，杀了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