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雨不是奉封筱黎为主，说不定她和第五初南或许真的可以做朋友，不去在意第五初南的出身。

但那说再多，也都是如果而已。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也没有什么巧合，一切都不过是必然罢了。

苏雨一开始就认得很清楚，自己和第五初南只有利益关系，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关系，只是一个关系比较好的陌生人而已。

苏雨在第五初南的对面坐下，看着他品茶，把玩着那把小小的刀刃。

过分的殷勤没有必要，苏雨想着。第五初南殷勤得过头了，让苏雨有点接受无能。商人你讲什么情谊，这谈钱就伤感情，为了不伤感情就不要有感情了。

“有事吗？还是说你想定做什么？我手上只有月沉铁和星梦石，要做什么好东西你得自己备材料。”苏雨看他半天不说话，只好自己来打破沉默。

第五初南皮笑肉不笑，看得苏雨瘆得慌。苏雨很快就明白，有人在监视着他，有些话他不能说。

“你等我一下。我有好茶。”苏雨站起来走到后院去了。

“好。”第五初南轻声说道。

折腾了一会，苏雨两手空空地回来，手上也没有什么好茶。

“现在开始，在这里，我们说的话只有你我二人能够听见，不会有第三个人会听到。”

“是吗。”语气半信半疑，眼中已有笑意流露。

“你质疑什么，都不能质疑我的护宅大阵。”苏雨笑，“这东西可是我最有价值的东西了。非卖品。”

“哈哈哈哈。”第五初南笑了起来，没有一点戒心和顾虑。

“但是，第五，我跟你说过的吧，我们注定是敌人，我们最终不会走到一条道路上。所以，还请你自己注意态度。”苏雨提醒道。

“那又如何？一声苦短，如果不愿及时行乐那就是死我也不甘心，如果我没有了遗憾，就算是立即死也毫无悔意。”第五初南道。

苏雨在他身上看到了少年的涂山子归，那时候的涂山子归就是一个禁卫军罢。苏雨应当是见过的，但她记不得了。

她只记得在那宫墙之内，有这么一个不羁而放荡的禁卫军。

越是在第五初南身上看见涂山子归的影子，苏雨就越不愿意伤害这个男孩。说来，他也只是苏雨的晚辈而已。

苏雨和第五琉璃是一个辈分的人，只不过第五初南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他只当苏雨是谁的后人。

“第五。”苏雨欲言又止，只有一声听不出感情的叹息，“若那琉璃公子在这……岂能由得你如此。”

你本就该与我保持距离的。我和你是两路人啊。苏雨看着这个笑得开心的男孩，她摇摇头。

罢了，成王败寇。既然选择要做的事，即使挡在前面的是涂山子归，苏雨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战场没有仁慈，对谁仁慈，就是让对方对自己残忍。

“说吧，是什么事？”苏雨不愿再与他继续讨论这种问题。

一扯回正题，第五初南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收了起来，变得愁眉苦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