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都先发誓了，神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这里是天，也不是天，在这里的一言一行都有天在看着。

发誓，是真真切切会被听见的，不管是不是认真在发誓，只要说出口就会被认为是真的。

话已至此，如果孙屏还推脱，苏雨不得不考虑这个人的立场是不是有问题了。他自己已经表明过，是为了复兴前代王朝。

前代，迄今为止神界只经历过四次更迭，第一次是各大势力斗争之后的大统一时代的开始。

第二次是一代王朝没落，后继无人，选择了禅位。也是在这一次，神界明确地分出了主神区与外围区。

第三次，是二代王朝荒淫无度引起民愤，封氏一族便直接弑王上位，之后歌舞升平。

最后一次就是洛羽家族暗算封氏王朝，用了数百年时间将忠于封氏的所有大家族去打压下来，主神区看上去一片祥和。但外围区，等察觉到已有大多数家族背叛的时候，已经晚了。

要说谁有错，谁都没有错，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立场而活罢了。

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讲，王朝更迭，历史重演，都是很寻常的话题而已。

唯有经历其中的人，才有那种生死之仇，才会为这种在别人眼里不可能的事情，去拼命。

其实不管是多好的一个朝代，都会有苏雨，孙屏这种人的出现。

可那又如何，成王败寇圣者书史。

孙屏定定地看着苏雨许久，终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依然拒绝了苏雨。

苏雨明白了，他内心不够坚定，所以他不敢发誓。如果发誓，一旦违约就将受到天道的惩罚。

他从内心不愿意承担这种责任，所以他不敢，也不愿意。

“你加入叛军的理由何在？在你加入的那一天，你就应该有从内心发誓效忠的人。如果没有，你本该为洛羽世家的军人。”苏雨不解地问道。

无论是谁，你要反叛当朝者，总需要一个理由吧。既然你自己没有能力支撑起这个组织，这个庞大的欲望，就只能去效忠那些有能力的人。

孙屏张了张嘴，他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神有一些变化。

“你可能不知道，这一个月过去，你眼下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所以要做什么，要说什么，你还是斟酌一下好。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

孙屏看着苏雨，他不是很相信。他之所以对苏雨信任不够的原因之一，也是她实力不足。如果真的要为这天翻地覆，实力那是第一位。

孙屏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是为我自己的信仰而争斗，没有必要对你效忠。”

苏雨噗嗤一笑，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我没要你对我效忠，我要你对他效忠。如果侍奉不是一主，我有足够的理由将你铲除。”

她说的是实话，前进的道路上定有无数的绊脚石，要将这些绊脚石铲了，才能让封筱黎走得更顺畅不是。

“我们可以暂时合作。”孙屏提议道。

孙屏选择了退一步，在真正见到苏雨口中的某位回来之前，他都不会妄下断言。

合作，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大的妥协了。

“好。”

苏雨答应地比孙屏想象得爽快，简直让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