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苏静静地倾听着,两人立在露天的庭院里,晚霞已经开始编织起好看的图案,花团锦绣一般。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映入两人眼里,他们对望几秒,道不尽的黯然。
“其实,满夏之所以会被屠城,也有热海病一些渊源,这一切都时过境迁,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夏魂开始踱步进去内室,这一次他没有再排斥伯苏了,而是慢慢行走着,伯苏也赶紧跟过去,他被夏魂这番话彻底吸引住了。
“此话何意?难不成先帝忌惮的不仅仅是满夏王,还有热海病?”伯苏头脑飞快旋转,他想起昨日霍儒在会议桌上说过先帝曾经因为热海病而下令封锁满夏城,难道真的有这些缘由让先帝不得不在最后对满夏下达了最后通牒?他踩踏着夏魂的倒影,与他前后脚进入内室。内室也是不出所料,跟庭院一般空落落,简简单单的几个摆设,此时已是隆冬腊月,屋子里没有一点明火,冷冷清清,而且昏暗。
“如果不嫌弃,今晚就留在这里吃顿斋饭吧。”夏魂方丈边走边说着,他埋着头走去方桌旁点起一盏蜡烛,伯苏在后面打量一小会,刚听完他的话也赶紧答应下来,自己巴不得更加了解热海病,如此好的机会,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呢?
当暮色三分时,庭院上的晚霞已经消逝而灭,暗青暗青的天空也留不住迅猛的风,只见内室微弱的灯火在闪烁,但是却异常温馨。
“方丈,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在饭桌上,伯苏没有一点胃口,并不是饭菜不可口,而是他心中的疑惑太多了,他见夏魂自顾自得地吃着饭,终于按捺不住。
“这一切只有我们那埋在地里下的先帝知道,谁又能肯定就是这个病症让先帝痛下杀手的。”夏魂慢慢放下碗筷,透过眼前的烛火,他明亮地盯着伯苏。
“那不管它是不是,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也是如何阻止这个病症,当然我也知道有的时候根本阻止不了,但是至少能避免更多的伤亡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伯苏也知道如果真的瘟疫爆发了,单凭自己那是不够的的。
“热海病的治疗方法你不是更加清楚吗?”夏魂带有嘲讽的语气说道。
伯苏发愣地盯着眼前的老脸,他本该一下子就反驳的,但是他没有,伯苏只能心惊胆战地暗暗细想,莫非他知道自己得过热海病?可是知道自己得过热海病的人少之甚少,他一个寺庙僧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呢?还是他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要说能从热海病虎口中脱险的不正是言世子吗?世子应该是那位最清楚病情的人!”夏魂继续动着筷子,他越是正经越让伯苏吃惊。
“你怎么知道我得过热海病?”伯苏知道热海病并不是一种自己刻意隐瞒的病情,它的存在还不足以让自己蒙羞,只不过他不公开这个病情其实是一种帝王忌讳,毕竟它涉及到满夏城。
“因为我见过你小时候!”夏魂不以为然地说着,却没看到伯苏逐渐放大的瞳孔,伯苏难以置信地回忆着,他根本没有在小时候的记忆里找到一丝关于夏魂的信息,这个夏魂的名头也是从未听过,而且自己从小就生活在糜西军营中,他怎么可能见过我?他到底是谁?伯苏开始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