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百谨气息虚弱的道。
柳西看着他,神色也很复杂。他们也只有几个月没有见而已,再见面好似已经隔了很久了。她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而他……
看着百谨如此憔悴而虚弱的身体,悲伤而迷茫的神色,她心里也很不好受。只是,前一辈的恩怨,她也不好多说。于是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实在没有什么话说。
“病中无聊,你去了陈地这么久,可否和我说说陈地的事情?”百谨道。
若是以前,柳西绝对是什么也注意不到,开开心心的讲着自己遇到的觉得有趣的事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看得出百谨是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刚来不好就这么离开,这才体贴的给自己找了一个话题。他遇到这样的事情,又身受重伤,却依然这么体贴周到……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只是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百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柳西慢慢的将陈地的发生的事情和百谨说了,当然她遇刺的事情也说了。
在她离开后,百谨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百愿和莫君都查不出来的刺客会是谁?谁又这么恨不得柳西死?
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百愿来了。
百愿站在离床三步开外,看着床上的百谨,神色复杂,原本想要说的话,现在含在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坐吧。”还是百谨开口道。
百愿没有坐下,反而对百谨行了一礼,“你生母之事我已听说了,此事……是母后做不对,我在这里替母后向你赔罪。”
百谨移开目光,冷然的道:“不必。你母后,她处死的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罪人。”
两人说了两句话,屋里的氛围再次降到了冰点。
“曾经,我们情同手足,不知为什么我们现在变成了这样。”百愿感叹道:“还记得小时候,我时常跟在兄长身后,做兄长的小尾巴。兄长比我聪明,学什么都比我快,在我不懂的时候也总是很耐心的教我。后来我痴迷于习武,每每有所进展,总是喜欢找兄长切磋,兄长学得其实并不比我差,但为了哄我,也总是喜欢故意输给我……”
“并非我意!”百谨冷冷的打断了百愿的怀念。
“兄长这是何意?”百愿不解的看着他。
百谨靠在床柱上,调整了下气息,“习武切磋故意输给你,并非我意。那时我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我也有胜负之心,然而……有一次我赢了你,却不小心将你弄伤后,被母后罚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赢过你了。但是,后来哪怕我母次都输了,但凡你与我切磋受了伤,我都逃不了惩罚。”
百愿的眼中满是震惊,“所以……这便是后来你总不愿和我切磋的原因吗?”
百谨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道:“我会很耐心的教你读书,那是因为母后不愿意看到我学习总比你快。还有很多在你看着美好的事情,在这看来却并非如此。”
百愿被百谨的话震惊了,这简直颠覆了他十多年来的认知。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百谨的身上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