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重重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然后一个深呼吸。

低头，看着阳台上碎了一地的凌乱衣服，再一次无声的冷笑。

走至沙发处，扯过一条毯子裹于身上。

厉庭川从房间出来，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是全湿的。

水珠顺着发梢一滴一滴落下，掉在他那健硕的胸膛上。

他的身上，全都是她的抓痕，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两人四目相视，时间在这一瞬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静的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厉庭川却是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宋云洱看到了他手背上关节上的伤，几乎都能看到里面的骨头了。

只觉得心，在一下一下的揪痛着。

然而，却是什么话也不说。

厉庭川很快便是离开她的公寓，门关上。

时间再一次像是静止了，就连空气都不曾流动了，宋云洱就那么怔怔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然后低低的轻泣出声。

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压抑，那样的无助又凄凉。

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却浑然没有一点痛意。

厉庭川的公寓。

厉庭川站于阳台，身上已经换下了一件睡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宋云洱这边的阳台。

眼神是复杂的，深邃的，亦是迷茫的。

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的伤，看起来有些狰狞。

血，还在往外渗着，只是没有再一滴一滴的落下而已。

看着宋云洱这边的阳台，刚才的一幕一幕，在他的脑子里继续回放着。

“砰！”

又是重重的一个拳头，击在圈栏处。

白色的墙壁，瞬间印上了殷红的血。

猛的一个转身，进屋。

站于窗前，手里夹着一支烟，大口大口的抽着。

白色的烟雾，从口鼻里喷出，偌大的房间，慢慢的变得都是烟味，很呛。

烟灰缸上，开始积起一个一个烟头，越来越多，而他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继续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

顾厚生别墅玉婉儿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噙着一抹弯弯的浅笑，风淡云轻的看着顾厚生。

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很苍白。

人，也是瘦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丰腴了。

顾厚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前面的电脑微微遮去了他小半张脸。

但，露出来的这大半张脸，却是让人更有一种阴恻恻，寒森森的感觉了。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局面已经快有两个小时了。

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默视着，似乎在比着谁的耐心更足的样子。

“你该回医院了。”顾厚生看着玉婉儿，不紧不慢道。

玉婉儿抿唇一笑，缓声而语，“你说，这会宋云洱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