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军阵立刻行动起来,一时间人喊马嘶,杀气冲天。
就在此时,城头传来声音:“崔节使稍待!马上开门迎贵军入城!”
德胜城内,义成军和彰德军互相提防着对方翻脸,韦城下,镇宁军内部诸校尉也是心思不宁。
这年头军头不好当,原本镇宁军内还控制着没让秦王登基、长风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只是没料到卢璟安排人在营外高声喊出此事,还一个劲的鼓动投降。
现在赵元盛走在营内,都能感到一道道隐晦而危险的目光。
在营中转了一圈,心中满是阴霾地回到自己的军帐,富令荀已经在帐内等着了。
“这样下去不行!”赵元盛坐到主位上,脸色严峻。
一旁的富令荀脸上满是疲惫,他没经历过军阵,这几天一直睡不好,尤其是前两天坏消息传来,更是心神不安。
听了赵元盛的话语,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府君,如今可急不得。”
“急不得急不得!除了急不得你还会说甚么!”赵元盛突然爆发了,猛然一拍桌子朝富令荀呵斥道。
只是这话一出口,看到富令荀疲惫的面容,赵元盛浑身气焰一下子消散无踪。
佝偻着腰,有气无力地开口:“我有些急了,向原莫怪。”
见他这副模样,富令荀眼中忧色更甚,还不得不开口宽慰道:“府君放宽心便是,事情总有转机。”
就在赵元盛、富令荀二人思考对策之时,镇宁军一干校尉簇拥着节度使瞿以震走出中军大帐,一个个都是如释重负的神情。
就只有瞿以震一人脸色还有些不太好看。
但事已至此,他要想活命就不得不同意这群校尉的计划。
长叹一声,带着这一群人朝赵元盛营地走去。
此次赵元盛准备带入汴京的兵马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镇宁军,约有八千人,另一部分是广晋府的乡兵团练,共有三千余人。
两部虽在同一个营地里,却分成前营后营,分别占据南北。
赵元盛收拢的三千人就在北边的后营中。
一干人等越过那条无形的分界线走进后营中,那一众乡兵团练不过看了一眼,便不再注意。
只是快到中军大帐之时,才有一个披甲校尉领着一队乡兵拦在面前:“瞿节使,不知节使此来所谓何事?”
瞿以震知道此人乃是赵元盛手下少有的知兵之人,甚得信重,故而停下脚步解释道:“某此来是为请见荆王,商议军事。”
那校尉满是警惕地扫视瞿以震等人,直到瞿以震快不耐烦之时才开口:“既然如此,还请瞿节使在此等候,某去通报府君。”
说完,吩咐身后乡兵看着瞿以震等人,自行转身朝大帐走去。
在他眼中这是职责所在,但这番作态落在镇宁军众人眼中,却无异于轻视挑衅了。
当即就有校尉忍不住想要开口呵斥,还好瞿以震眼疾手快拦住,只是他脸上也换了一副冰冷地神色。
若是从前,看到赵元盛手下制度森严他还会感叹其军纪严明、有王者之姿,但心中既然有了别的想法,此时再遇到这种事,就感觉自己被轻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