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鹏飞将手中竹筒恭敬地摆到丁骁案前。
“此乃密院符命,请都监核验。”
丁骁瞥了他一眼,拿出印章同竹筒上的密封章仔细对比。
齐鹏飞的身份和竹筒的密封性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有专人核查过,他现在比对是想看看这是不是伪造的。
确认无误后用刀挑去封泥,取出其中公文。
刚一展开,他立马变了脸色。
沉着脸仔细看完,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带着强硬道:“齐主事不如先去休息,明日我再让主事待会回复。”
齐鹏飞不着急,他道了声告辞,跟在亲卫身后离开大帐。
“都监?”
帐内没有旁人,吴涟十分好奇地喊出声来,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呵!”
丁骁冷笑一声,开口之后,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朝廷要把我调走。”
“什么!”吴涟忍不住站起身来,“这计划正到最关键的时候,若是都监走了,我等当如何!”
“朝廷从来不考虑实际情况,各种乱命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
丁骁深吸一口气,将符命折起来放好,然后抬头看着吴涟:“你以为当如何行事?”
吴涟沉默片刻,试探着开口:“我以为当前高丽日本无法离开都监,即便我等身为外军将领,关键时刻也需要进谏朝廷。”
丁骁微微点头。
仔细看了看吴涟,他叹了一声,随即打起精神吩咐道:“我会写一份奏疏详述当前情形,请求密院暂不调动。至于你,则……”
说到一半,他停下话头,仔细权衡一番,最终放弃如此想法。
“你且去准备。我们不等石见守回应了,先击溃其一路援军,打出一些成果来!”
“是!”
吴涟中气十足地答应下来。
待吴涟出去,丁骁重又翻开符命。
扣除修饰性的辞藻,整道符令就说了两件事:调丁骁至中原某地,命令吴涟暂时接管在日兵马。
丁骁无法确认吴涟对他究竟是多么忠心。
毕竟吴涟只是他的副官,而非是他一手提拔。
叹了口气,将符令放好,他提笔构思婉拒的文章该如何改。
走是不可能走的,在日本除了吃的稍微差了点,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自己创造立功的机会!
不然他何至于为了一座小银山而率兵远征?
……
数天后,拿到丁骁回复的齐鹏飞乘船离岸,往南航行一段距离,他没有直接往中原方向去,而是先去寻西海镇守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