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可我很奇怪,井水里投毒没那么容易,那需要很大的剂量……怎么可能得到呢……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但你的禁止令必须改改,我们没法确诊,也没有药物,有症状的人必须补水,要煮沸,要不停的喝水,你得去告诉大家这个。”
“好。我派人去南面的河边挑水,这样更保险。你看起来……不舒服。”
“呵呵,我知道。所以要提醒你最后一点,得给咱们女人设立个专区,我不想去排队。”
离开卫生队之前,林薇查看了凌菲记录的病患名单,各单位基本都有了,就在她看这份记录的时候,新的出现的还在被通信员跑进来通报着,继续增加。这让林薇有种无可奈何的挫败感,按照这个速度看,她自己迟早也会在这份名单上的。
这是同一天的天空,上午是那么晴朗,午,它依然晴朗,还是蓝色的,还高挂着冬阳。然而天空,雪中的团部,没有了上午的热闹喧嚣,寂静,除了寒风中依然肃立的哨兵身影,再无其他。
一个很小的庙,座落在村外,残破得没有顶,只存三面墙,到处都是雪。
一个美丽身影静静伫立在斑驳神龛之前,经过的寒风被三面墙壁阵阵兜进来,偶尔卷落些墙上的碎雪,打着旋,掀起她的齐颈秀发,吹散,再胡乱摔沾在她那苍白的面颊,却没有该因寒冷而浮现的晕红。
良久,她轻轻抬起一只脚,用鞋底与脚尖轻轻拨开神龛的覆雪,露出雪的地面,露出了被刨挖过的坑。
我错了。她在心里说: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然后她转身离开,走向座落在雪白的村子。雪在她脚咯吱咯吱地响,她却没有了倾听这种愉悦的心情。
走过雪中的小路,走进寂静的村庄,冻僵的哨兵朝她敬礼,她仿佛没有看到,冰冷地路过,冷得像掀起她秀发的寒风。
她盯着前方的一面土墙,那坑坑洼洼的墙表面有一幅粉笔画,画着一个标记,旁边还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山神显灵。
是小丫蛋的手笔,这丫头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按林薇指示,在原来有过图案的位置都重新画上了标记,只不过写的不再是‘上善若水’,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些日子,粉笔画还在。
她停在了土墙之前,面对着标记图案做了一次深呼吸,一股白色呵气飘过她的肩头,瞬间淡无。又一次抬起她的脚尖,拨开图案方墙根的积雪。雪很厚,碎碎灌进了她的鞋,也不顾,越来越努力地拨开墙根的雪。
墙根的地面出现了,不是平的,而是顺墙根相邻的几个小坑,被人刨挖过的小坑,跟山神庙里的情形一样。
她停了动作,忍不住伸手去扶墙,面色更差。
上善若水,根本不是联络暗示!这个讯息根本不是留给奸细的,奸细和自己都错误地以为了,当然也可能是双关。对于另一个标记来说,这标记记号的含义是地标!是鬼子撤走前给他留了东西!所以那个标记在找,先是按照山神显灵这个提示去山神庙里找,当然什么都没有找到;然后他醒悟了,又偷偷在每个图案找。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他肯定找到了,然后等待独立团大部都在的时候,比如现在,他把得到的东西投入了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