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律师?我不要什么律师!你们现在就给我一个说法,我儿子好好的在殡仪馆,怎么就被送到这儿来了!你到底是谁?”
这女人此时正在气头上,瞪着容礼身后的裴窈目眦欲裂,“你说,你拿我儿子的遗体到底要做什么!”
这女人看起来一副并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裴窈看着她,眼眸深处依旧还是一片平静。
她并没有慌乱,也没有害怕,因为她知道,这一切一定都是褚文忠安排的,否则怎么这么巧,只有自己这里出事?
裴窈看了一眼褚文忠,却见褚文忠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在和裴窈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飞快的倒向“正义”的一方,用一种你竟然是这种人的目光回看过来。
但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管怎么样,现在事情已经闹开了,刚刚还说是自己粉丝的记者此时恨不得将机器直接怼到自己脸上,以此达到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火爆新闻的目的。
她的视线收了回来,在这个本该着急慌乱的时候,裴窈却笑了一下。
“裴窈,你笑什么?你做了这样的事还笑,你怎么能说自己是一个入殓师?前不久你还拍了宣传片,现在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亏你曾经还是我的徒弟!”
褚文忠表情严厉的看着裴窈,仿佛真的是一个对着犯错的徒弟心痛的模样。
但他的话说完,裴窈的笑容却又大了几分。
“褚文忠,你每一次和我见面,每一次和我通电话,我都有录音,你亲口和我说遗体的事情你们会好好和家属沟通,保证每一个家属都同意,但是现在却将责任推到我身上?还有你。”
裴窈转头看着手里一直拿着话筒的记者和他旁边的摄影师。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粉丝,但是背地里褚文忠的钱没少收吧?我记得你刚刚问我的那些问题,好像一点都不了解我。”
说完这些,她的视线又落在褚文忠身上。
“虽然我不知道你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褚文忠,我太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我可是都有证据,大不了我们就鱼死网破,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裴窈牵住容礼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和他齐平,但她却看着那个女人。
“你的孩子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记住以后打信号的时候,动作隐蔽一些,自然一些,哦还有,你的表演还可以,是不是在哪里学过,挺好的,可以去当演员了。”
说完,她拉着容礼便离开这里,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了车。
在车子开走的那一刻,比赛的地方忽然被警察包围住,裴窈回头看去,是一直等在周围的洪警官。
“不用担心,警察是我们叫来的,他们一定没有想到这一层,所以不管他们想借这个比赛做什么,现在有警察出现,他们都不会太好做。”
“我知道,只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用遗体来做文章,他可能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入殓师了。”
裴窈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容礼却知道,她在难过。
她不是在为褚文忠难过,而是在为那些已经逝去却被他们当作利用工具的人难过。
车子开回家中的时候,裴窈便回到房间休息,容礼看着她躺下,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只是一出来他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秦阳,他手里拿着手机,神色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