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在心中算了算,然后拱手道:“回禀主公,算是今天正好是十天了。”
“我怎么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啊?”
袁绍很是狐疑,按理说即便自己摆得不是鸿门宴,换做别人也早就跑了,这家伙怎么没心没肺的。
许攸捋了捋胡须,微笑道:“依属下看,他就是条摇尾乞怜的小狗,主公不丢根骨头,他岂会乖乖的离去。”
袁绍微微一怔:“子远的意思是他等着好处呢?”
“除了等着好处以外,应该没有更加合理的解释了。”许攸摇头苦笑道。
啪!
将茶杯用力砸在桌案上,袁绍不悦道:“事情还没办呢,他就惦记着要好处,简直是岂有此理。”
“主公这是件好事呀,此人若是不贪,反倒是难以利用,我们就抓住这个弱点,满足于他便是了。”许攸奸笑道:“等到消灭曹操以后,我们彻底占据中原,到时候连本带利也就全都拿回来了。”
“哼,要不是看他有几分利用价值,我早就把他杀了,真搞不懂这种人怎么也能苟活到今天。”
袁绍倒不是心疼那几个钱,关键是被这种垃圾人算计着,心里很不舒服,但为了大局着想,他也只能暂时忍着。
这时,一言未发的田丰拱手道:“曹军虽渡河占据黎阳,但粮草供给却十分吃力,据探马来报,近半年来,曹军输送粮草的船只,已经不下几十艘行至途中被湍急的水流弄翻了船。”
“元皓,你想说什么?”袁绍不动声色的问道。
“属下的意思是只要我军固守城池,避而不战,曹军必然会受粮草困扰,估摸着等不到年底,他们便会全部撤出河邶境内,退守白马,与我军隔江对峙。”田丰建议道。
话音刚落,许攸便是站了出来,反驳道:“我军战力远胜于曹军三倍有余,田大人这么说,是想让主公当缩头乌龟嘛?”
“我军人数虽多,但杂而不精,不然的话,也不会接连战败,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殊不知曹操巴不得立即与我军展开决战。”田丰气愤道。
“田丰,你竟然口出狂言扰乱军心!”许攸抓住把柄,继续呵斥道:“之前我军吃了几场败仗不假,那是因为低估了曹军的实力,现在二十五万曹军精锐驻守黎阳进退不得,正是我军一鼓作气消灭他们的最佳时机,这次若是轻易放走他们,主公统一天下的梦想,岂不是又要被耽误了。”
田丰用着鄙视的目光看着许攸,嘲讽道:“我怎么就没看出来曹军有败像,相反我们还要寻求外援相助,你可知道,一旦萧略或者韩遂有一方失信,我军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你敢质疑主公制定的战略方针。”
“哼,主公就是受了像你这样谗佞之徒的挑唆,才会迷失方向的。”
此话一出,无异于是用刀子捅进袁绍心脏,只见袁绍举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不可遏:“田丰,你辱我太甚!”
“主公明鉴,自古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不会像许攸那般只会阿谀谄媚,致大局而不顾,将河邶推进万劫不复之中。”
田丰全然不顾自己安危,依旧力争到底。
见状,袁绍气得七窍生烟,铁青着脸,沉声道:“平日里,你多说几句也就算了,今天你却如此放肆,这个计划是我与许攸一同制定的,你辱他,于辱我无异,我现在命令你自己滚出去领二十军仗,以后若是再敢犯上,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