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走向往往很难把控,因为可能影响到它的因素有很多,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便是人!
人是一种特殊的个体,有着独立的思维,会依靠自己的经验和能力来决定事情的走向。
如果只是身为旁观者,而没有参与其中,那么所谓的把控局面就成了一句空谈。
在得知了荣嘉安等人的遭遇后,荣大海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这一次,竟因为自己一时的松懈,差点就失去了他。
虽然荣嘉安在这起事件中并没有受伤,但这也并不足以说明他们的方法就是对的,毕竟有人死了,而且其后的连锁反应,还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难道没有受伤,我们就可以乐观地对待这件事了吗?单以这种上帝视角来评判整件事的结果,是非常不客观的。
因为在得知结果之前,你根本无法预知事情是否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如果行动失败了呢?
十方寨沙老大,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当年他带领自己的手下,将黄河流域南岸一带的大小帮派全部收服,最后在十方寨插了旗,开始了他的大盗生涯。
听说直到现在,他们的人还散布在江湖各处,做着坑蒙拐骗、烧杀抢掠的勾当。
这种亡命徒,对于生命是没有一点敬畏之心的。
荣大海生气地训斥道:“如果当时出了差错怎么办?如果他也是觉醒者怎么办?你以为以你现在的修为,就可以在江湖横行无忌吗?
你除了体质强悍之外,甚至连一个保命的招式都没有,这样就敢追上去?他可是一方的霸主!
到了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荣大海一直在埋怨儿子的鲁莽,在他看来,儿子就不应该牵扯到这整件事中来。
什么救人,什么本事,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越说越气,最后甚至连炼气都被他否定了,他竟然觉得觉醒这件事根本就是个错误。
听到父亲越说越急,荣嘉安也气不打一处来:
“能不能就事论事啊,这事和觉醒有什么关系?那当时解药就在他身上,难道要等着他回来解毒吗?那种人说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如果不追过去,等他跑了谁来解毒,你会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是会死人的!”
“……”
这一声喊叫,惊动了聚集在远处小志墓碑前的几人,他们都不约地回头看向这爷俩。
虽然荣大海把儿子拽到了比较远的地方,但他的声音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元元的毒在当晚就被荣嘉安带回来的解药治好了,经过了短暂的休整,小志的后事也被安排在了今天。
因为事发突然,小志不幸遇难。
花姐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元元虽然还小,却也知道是小志救了自己,跪在他的墓前抽泣。
要不是孟先生邀请荣大海来,老荣此刻还被蒙在鼓里呢。
此时的他,气得在站在公墓里就给儿子一顿臭骂。
二饼闻声赶来,向他解释了当时的情况:
“荣叔,这不是荣嘉安的错,小志当时不知为什么直接冲了上去,才会被对方挟持住,荣嘉安为了救小志,还给对方下了跪……”
众人把荣大海劝到了一边,这才平息了两人的争吵,荣嘉安气不过,转身就走开了,孟先生使了个眼神,二饼赶忙追了上去。
孟先生紧接着支开了其他人,却听荣大海气哄哄地说道:“他还走了,我这还没说什么呢!”
“哈哈,年轻人么,有点脾气都是正常的。”
他一边说,一边礼貌地邀请荣大海一同坐在路边的木凳上。
“还不知荣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荣大海正在气头上,一看这老头自己也不认识,就敷衍道:“还高就,我就是一修车的。”
孟先生没有在意,仍然微笑着回道:“大隐隐于市,荣先生莫要妄自菲薄啊!你的儿子这么优秀,还是要耐心教导才好,切莫再动气了。”
“他还优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要不是他我行我素,人怎么会死?要是听我的,哪会出这么多事!”
“这……里面恐怕有些误会,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啊。”
“误会?这人都躺在这了,还有什么误会?我真想知道,到底是谁允许他这么做的?”
听到荣大海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孟先生莞尔一笑:
“哦?那么以荣先生的高见,此事应当如何处置啊?”
“我……哎!这事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他以后别想再出门了,老实在家待着吧!一出门就给我惹麻烦。”
“额,呵呵!我看未必吧。如果身体有恙,而不去医治,岂不是会越发严重?”
“哼~谁有病谁去治,干我们什么事?”
“可你有治病的法子啊,难道你会忍心看着那些人被病痛折磨,而不出手相救?”
原来对方是在点自己,老荣也知道儿子是为了救人才赶过去的,他无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是为了帮助别人,可是,这要是被人盯上了,这这……哎!”
这件事他根本无法向外人提起,其中的秘辛只有自己知道。
他带着荣嘉安好不容易躲了这么多年,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本打算就此平凡地渡过一生,可谁想到荣嘉安竟然突破了限制的枷锁,自己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