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洞外的一声叫喊,荣嘉安身上的绳子迅速被抽了出去,连带着荣嘉安的身体也一起被拖到了洞口处。
此时的他,身子探出了一大半,虽然之前用脚抵住,但这突然的一下却让他毫无准备。
“我艹!又怎么了?”
二饼没有回答,荣嘉安赶忙低头看去,只见那小子此时正悬在自己的下方,而之前连接他与桩基之间的那段绳子却不见了,刚才那声叫喊,则是他荡到自己一侧山壁时的恐惧声。
是桥桩坏掉了吗?
二饼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扒住山体的石头连动都不敢动,荣嘉安身体此时也探出了很多,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两人就危险了,他赶忙向二饼喊道:
“二饼快上来,不要想别的,先上来再说!”
接连发生两次重大危机,一般人的心脏真是受不了,说二饼不害怕那是假话。
这小子一直以来就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可现在他妈身体也养好了,可以说身边很少有能让他再畏惧的事了。
但,是人都怕死,这和一个人的短处没有太大的关系,是本能。
他咬了咬牙,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恢复了理智后,他努力地抬头看了看洞口,只见荣嘉安已经探出了半个身子,要是此刻放弃了自己,那荣嘉安也一起完蛋。
说真的,要是此刻自己真的掉下去了也没什么,但主要是两人绑在了一起,而自己的刀子又给了荣嘉安,想切断绳子也不可能了。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运气。
这在平地上闭着眼都能做的事,此刻却异常的艰难,因为紧张会造成身体的神经传输阻滞。
“你不要害怕,用气固定住自己身体,一步步上来。”
荣嘉安不停得给他打气,二饼在努力了几次后也终于能够慢慢地向上移动了。
奈何天不遂人愿,下一波的寒风又要到来了。
荣嘉安看着眼前渐渐聚集的雪雾,紧张地喊道:“二饼,快!那股风又要来啦,快!”
听到荣嘉安的呼叫,他一口气猛地激出爆出,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顿时如飞鱼一般,三两下就跃了上去。
抓到荣嘉安衣服后,他手脚同时发力从荣嘉安的身上爬了进去,而就在他进去的一刹那,回头一把将荣嘉安也拽了进来。
在两人进入洞口的瞬间,呼的一声,外面狂风大作,漫天的雪雾像刀子一般割开了山间的每一个角落。
两人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极度的紧张感带来了强烈的情绪波动,劫后余生的二饼情不自禁地说道:“这样都没死,真特么命大啊!”
荣嘉安睁大了眼睛,也不敢相信:“我的天呢,这种经历出去可以吹一辈子了。”
回想着刚才惊险的瞬间,伴随着洞外呼啸而过的狂风,从未如此接近死亡的两人,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简单休整过后,荣嘉安起身检查了一下二饼身后的绳子,本来只想查看绳子断掉的原因,没想到却让他大吃一惊。
绳子断裂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切口,就像被刀子切开了一样,而他的衣服上也满是口子。
“你的衣服是怎么弄的?这么多口子,像是被刀片划过的痕迹。”
听他这么一说,二饼这才知道衣服竟然有破损,而且被割开的地方还有些疼痛感,他脱下衣服一看,皮肤上竟然有些地方也被划破了,渗出了斑斑血迹。
“是刚才的风!”
荣嘉安听到这话,也默默地点了点头,似乎目前只有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而他也猛然想到,自己曾经在梦境中也遇到过这样的环境。
当时自己被包裹在一个白色环境中,里面也刮着这样刺骨的寒风,其中还夹杂着坚硬的物质,打在身上生疼。
虽然风速没有这么猛烈,但感觉却异常得相似,难道那是真实的环境吗?
但这些并不是眼下需要考虑的事情,荣嘉安让二饼褪下衣物,取出包里的急救药品,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在这种高原环境下,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虽然两人体质过人,但还是不敢大意。
这个山洞还算干燥,基本可以作为暂时休息的场所,但天还尚早,两人决定继续前行。
他们顺着小路继续往山洞深处走,洞内的环境和普通的山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山石溶壁,水滴风鼓。
眼前是一条向前的小路,且没有分叉路口,还算好走,可走着走着,他们却闻到了一股异于这里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难形容,有点像动物园里食草动物圈养的气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海鲜市场的腥气。
荣嘉安奇道:“这是什么怪味?”
二饼放慢了脚步,回头对他说:“好像我小的时候逛的河马馆。”
荣嘉安又闻了闻,“我倒觉得是到了海鲜市场,不管是什么,这气味肯定不是人发出来的。”
他将刀子递给了走在前面的二饼,两人一前一后,小心地前进着。
伴随着越来越浓郁的刺鼻气味,他们很快便来到了一个近乎圆形的宽大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