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牛家坡后,两人便带着他们朝着田村的方向行进。
驴友们之前的状态虽然不太好,可逃出了被关押的地方后,立马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本来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就不错,再加上离开时让他们包餐了一顿,
此时的驴友们一个比一个活份,拉着两人不停地问东问西。
两人故意隐瞒了牛家坡的真实情况,想胡乱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但那些驴友不依,
非要问个出所以然来。
为了防止他们继续刨根问底,两人故意加快了速度,弄得几人实在没力气说话时,这才作罢。
行进的途中,那个戴眼镜的男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一路前进。
可当众人停下休息时,男子却晕了过去。
“应该是之前受的伤还没恢复,又赶了这么一大段路,快给他倒点水”,一个驴友猜测道。
听到这话,另一个也说道:“这个人昨天才被拉来,我以为是被他们打的,可吓死我了。”
“是啊,可能之前走得太急了,我们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几人虽然话多,可手上却不闲着,又是倒水,又是扇风。
卜小鑫见状,赞叹道:“没想到这些人还挺有合作精神的。”
荣嘉安却说:“看他的伤势一时半会可能醒不过来,我们不能在这里无限期地等。”
几人听到有些不满,“这位小哥儿,我知道是你救我们出来的,可做事要有始有终啊。
把他扔在这不是等死吗?”
听到埋怨,荣嘉安并没做任何解释,提起那人的手臂,一下就周到了后背上。
“山里情况多变,我们要赶紧回到田村!”
说完就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啊!他这……”
卜小鑫解释道:“你大概是误会他的意思了,我们确实没有时间等,
不过我们也不会把你们扔在这!”
几人回到田村后,天已经擦黑。
村长在得知了牛家坡的真相后,有些半信半疑,两人知他怕事,便不再理会。
他们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直接打到了岱农的诊所。
经过一番辨认后,两人被告知这方子是真,岱农又关照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里的药材并没有那么齐全,但好在附近的镇上有药店,村长赶忙打打发人去购买。
荣嘉安将五个人安置在了田二的家里,而驴友们也打电话给家人报了平安。
第二天,几人陆续离开了田村,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也很早就醒来,站在院子里发呆。
“怎么样?想起来什么没有”,荣嘉安问道。
那人慢慢地转过头来,缓缓地回道:“我没有失忆……”
“那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弄的,你也是驴友?”
说到这,他沉默了,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自己的事。
荣嘉安劝道:“没事,不愿意说就不说,只是……他们都走了,你还继续留在这吗?
我们也有事要办,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那人扶了下眼睛,“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嗯,那你去联系你的家人吧,从这里出去要走很远的路呢。”
那人嗯了一声,便默默地走到了门口,待要离开时,他扭头对荣嘉安说道:
“谢谢你背我回来!”
荣嘉安刚想回他,却发现那人已经走出了门。
真是个奇怪的人,荣嘉安心想。
这时,田二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告诉他说药已经买回来了,让两人帮忙给看看。
由于牛家坡给村民们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致没人敢先喝下他们带回的药方。
眼前,一众村民站得满满当当,而村长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都愣愣地看着两人。
见乡亲们没有一个动的,田二抄起一碗,咕咚咕咚就干了进去。
这药见效也快,大概一袋烟的功夫后,田二便奔向茅厕,大肆地“演奏”起来。
一阵上吐下泻后,他慢慢地走了出来,虽然有些虚弱,但脸色却比之前好多了,
而且人也看着精神了一些。
“我……我感觉没有负担了,这身体也有劲儿了,哈哈哈,这药……这药是真的,是真的!”
看着田二挥舞着手臂,村民们也都慢慢接受了,赶忙一人拿上一份,纷纷回家熬药去了。
田二正和村长分享自己的喜悦时,忽然意识到送来药方的那两个恩人不见了。
村民们满世界的寻找,却再也没有人看到他们的身影。
这时节的黔省和北方不同,尤其在这大山里,空气湿度适中,还夹杂着田野的芳香。
清晨,三三两两的背包客,伴着路边那一片片金黄色的油菜花地,默默地行进着。
杨缙戈将屋门打开,望着眼前雾气昭昭的田间美景,却没有一丝欣喜。
他稀松着眼皮,表情略显疲惫。
这一夜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牛家坡的事。
他也知道自己这是瞎担心,但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事,心里便多一分牵挂。
一阵风吹过,他激灵一下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看,两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正从不远处走
来。
“嗯……吧唧吧唧,我还从没一口气跑过这么远的距离呢,真是饿死我了。”
看着面前两人狼吞虎咽地扒拉着碗里的饭,杨缙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道:
“如果那些村民真的治好了病,那么我们姑且可以相信这是他的诚意。救了右护法,又要和你们
联手……那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自己做仙主?要么就是想……哎,真是猜不透啊。”
“嗯……”
听到这,荣嘉安嘴里东西还没嚼完,嗯了一声,待他将吃食咽下去后,赶忙说道:
“你提醒了我,他加入太仙游的原因,肯定和他的目的有关。只是见过一面就认出我俩了,你
说会不会是黑市渗透进来的人呢?”
杨缙戈摇了摇头,“不像,黑市一直是保持中立的,除非是违反了他们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