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段旌交代两人的全部内容,当然其中还有一些细节,无非是信号之类的。
听了这一番计划后,杨缙戈有些担心地问道:
“既然那恶鬼煞会释放鬼气,那你们会不会在摧毁它的过程中受到伤害。”
“会的!”荣嘉安肯定地答道。
“所以段旌的方法是炸。”
“炸?”
“他早就在炼制的房间里布置好了火药,我们只要在引爆前离开就可以了。”
杨缙戈点头道:“嗯……以你们的身手,跑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凡事要是要计划周详。”
他建议两人救人的时候一定要观察好地形,因为这是唯一一次两人能同时进入总坛的机会了。
一个封闭的山洞里,几个光膀子的壮汉正不停地往一口大锅底下添煤。
这口锅足有汽车大小,里面咕嘟咕嘟地煮着暗红色的粘稠液体。
四周山壁处伸出多条锁链,在大锅的头顶上方处交汇,其上悬一个瓦罐,罐身泛着水珠。
如此炎热的环境下,上面竟有水珠,可见罐子里装的东西温度极低。
一个壮汉正铲着煤,忽然身子定住了。
随着他瞳孔慢慢转化为了黑色,人也变得疯癫了起来。
只见他一把甩飞手中的铁铲,接着便冲那大锅上的瓦罐扑去。
可他脚还没离地,身体就软了下去,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倒在地上。
他倒下后,身后露出一人,那人手掌呈刀状,慢慢放了下去,原来就是被他打晕的。
击倒疯癫的工人,他擦了擦手,对着面前一众壮汉命令道:
“抬出去,再叫一个进来!”
几个壮汉闻言,赶忙战战兢兢地将那人抬走,片刻后,又走进来一个,继续着那人之前的工作。
这里的环境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似乎死人对他们来说如同耳边刮过一阵风那样的平常。
是啊,几人来来回回,确实感到耳边刮过一阵风。
但,
那风却不正常。
这是一个山洞,山体内的结构很是复杂,虽然石缝间纵横交错,但很多地方却是相通的。
之前倒下那人在最后一刻扔出了手里的铁铲,也是巧劲儿,这一下恰巧在石壁上
打出了一个缺口。
那个缺口还没有一粒花生米大小,根本不会被发现。
然而洞外的风却全都从这个缺口处吹了进来,吹的方向则正是那瓦罐的封口处。
孟先生拿着他的药王锄,咯吱一下,切断了放在几案上的一株泛着蓝色光晕的花瓣。
这是一种特有的曼陀罗花,产地不祥,花瓣会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可入药。
自从得到这株花后,孟先生还从未动过。
若不是手里有病人急需此物进行治疗,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宝贝。
切掉一片花瓣后,他将药王锄放在了手边的一块桌板上。
许是那桌板年久松动,“咔”的一声,连接处断裂,连带药王锄一起掉到了地上。
孟先生见它损坏,怜惜地摇了摇头,拾起桌板连接处的端口查看,
“原来是木削没有按紧,这老张头也是岁数大了,回头给他配副镜子……”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眼睛里充满了质疑的目光。
怎么可能!!!
这师传的药王锄竟然摔掉了一块碎片。
药王锄是祖师爷用天外神石所铸,和敌人拼斗都不曾损坏,此时只是掉到了地上,
就磕掉了一块碎片。
一旁的岱农并没有注意到师父的神情,走上前来劝道:
“您不是就认可他的手艺吗,人家都不做工了,还非要缠着他给做了这么一快桌板。
我看呐,您就是喜欢这块老木料。”
见师父没有理会自己,而是盯着地上发呆时,不由地叫道:“师父?”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
没等岱农回答,孟先生早已站起身来,用手掐着关节处,念叨着:
“井宿当值,大耗入阳宫……给我备车,我要即刻去西南省!”
“西南……师父,是不是嘉安他们有危险?”
孟先生不确定,“天象大凶,似有邪物降生,之前他们打电话来问配药的事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不管是不是和他们有关,我都要去看看。”
正午的海水仿佛一颗镶嵌在大地上的蓝宝石,被太阳照射得晶莹剔透。
几只海鸟伴着徐徐的海风,在这里忽上忽下的觅食。
突然,水下泛起一个黑影,一下蹿出几米高,惊得那些鸟儿慌忙逃窜。
黑影完全露出水面后才发现,竟然是一条巨型的大鲵。
只见她在水中如此玩耍了多次后,才一个猛子冲到了岸边。
随着她渐渐露出水面,巨大的身躯竟化身成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那样貌,端的是脱俗清雅。
“师父师父,我抓了好多条大鱼,快来看~”
说话的正是从上浦山顶和善灵道人一起离开的灵兽,柳晓雅!
而此时的善灵道人,却站在不远处的礁石上,眺望着西南方的天空。
只见她眉头紧锁,看似心事重重。
当柳晓雅赶过来的时候,发现师父的眼神有些惊异。
顺着她的视线寻去,竟发现西南方向的天空中,有一抹淡淡的紫红色乌云,
如同一张蓝色画布被沾上了一滴彩墨。
这世间并非只有孟先生和善灵道人能发现如此异象,还有一人也同样感受到了。